我正在家长等候区看口才课的发展史,冯深和艾米妈妈就一前一后的进来了,艾米妈妈看到我本来想过来和我说说话的,一看冯深往我这边走,她就换了个方向,走去另一堆家长那里。

他来的正好,我正想问问他有没有偷看我的秘密盒子呢?

“我问你,你偷看我的信没?”

“我问你,你偷录的视频删了没?”

我俩竟异口同声。

“没有。”

“没有。”

艹,又不约而同。

他索性不说话了,站在那一动不动的盯着我,眼中杀气腾腾。

我做了个深呼吸为自己壮胆量,语气强硬:“那是我自己凭手机电量录的,凭什么要删?不光不删我还准备发到微博呢,到时候给你和曾校长加个马赛克我就不算触犯你们的肖像权。”

冯深眉头一皱,脸色发红,继而又发青,然后又平静地说:“我没看你的信,换盒子的时候信是叠着的,况且,我又不感兴趣。”

呃~一句不感兴趣,害我被噎了。

他瞥了我一眼,又说:“别忘了我还救过你,做人应该懂得知恩图报的道理吧,我只是让你删个视频做回报而已,这也不过份吧?”

我又被噎了,这确实不过份,况且我医药费还是他垫付的呢。

想到这,我拿出手机,当着他的面删掉了视频。无所谓啊,反正我手机可以从回收站里将视频再找回来。我无耻地想:说不定以后我们报社要倒闭时,还能靠采访他再救一救,到时候就可以用这个视频威胁他接受采访了。

“吭吭~”我清了清嗓子恢复一本正经:“冯总,上次的医药费多少钱,我转给你,送我去医院已经很麻烦你了,怎么好意思再让你……”

“五百二十九块三毛四。”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说。

我太阳穴抽了一下。然后转给他五百三十元整。

“我不太喜欢欠别人人情,冯总,多的六毛六就当是感谢你的了,当然,如果你以后需要去医院的话,可以随时打给我。”

他脸上连着太阳窝那几条青筋似是无意地跳了几下,然后,盯着我的手机看,看的我心里直发毛时,他终于说了:“给我看一下你的回收站清空没有?”

“不行。”我手机背在身后果断拒绝:“手机属于个人隐私,不能随便给人看。”

他莫名其妙笑了,讲真的,虽然他这个笑不太走心,但是……还蛮好看的。

目光变得清远,眼角微微的上扬,形状由极圆变成椭圆,让我突然想到传说故事中那天山上的雪狐。

不,不是,他不是可爱的雪狐,他是狡猾的老狐。

我气得牙痒痒,因为他也拿出了手机,还给我看了一段视频。视频中的我像个大傻子一样,闭着眼输着点滴躺在床上张牙舞爪,嘴里还直嚷嚷:“我不要下地狱,我不要见陈选,我不想看见周双儿,你们走开,我不想死,我要活着,我怕死……”

他只录了一小段,声音也开的极小,只有我们二人能听见而已。

在我看出那视频里的主人公是我时我就想抢了,但他快一步将手机放到了西裤口袋,假仁假义地说:“我录这个视频的目的就是怕你耍赖,没想到,真派上用场了,本来我挺同情你的,因为你的梦话,很真实……”

我心一紧,不想再跟他废话,把回收站清空而他看,而他也当即删掉了关于我的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