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与卿再相见,疑似故人归(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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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陌的面色很平静,只是脸上似乎更苍白了些,他摇了摇头说:“没什么……”
“恩?”云姝显然是不相信的。
“反正都是假的不是?”祈陌笑了笑容,那笑容让云姝有片刻愣神。
云姝很快恢复过来,带着笑意道:“不用放心上!”
祈陌没再出声,只是落在云姝身上的视线略微有些不同。
云姝自然察觉到了,可却也说不出哪里不用,也就没再开头。
幻兽会放心中的负面情绪,云姝猜想祈陌大概还是看到自己离开了。
不过既然祈陌不想提及,云姝也没有再多问。
两人默契的继续前行,都没有说梦中的情形,毕竟此刻离开这里更重要。
突然……
一阵血腥气传来!
祈陌下意识的想拉着云姝离开却发现云姝已经走了过去。
云姝走了一会便看到那满地的血腥和怔怔站在那儿的男子。
拂苏一身衣饰华美,此刻他失神地站着,一柄长剑横在了自己的颈侧。
这样子,显然是准备自杀!
显然,拂苏陷入幻境里,而且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竟然如此的绝望。
那眼角的泪水,那长剑再近几分!
拂苏就死了!
云姝想都没想的出手,将他从幻境中拉了出来。
其实在那一瞬间,云姝是很清楚的,他可以让璎珞宝宝做这件事,可以让璎珞暗中来救拂苏。
这样的话,一来他不需要暴露自己,二来还能让祈陌安心,日后的算计只会更加方便。
可是,哪怕再理智!
拂苏其实成功了一部分!
她脑海里有属于小九的部分记忆,这护着拂苏本能没有消失。
看到拂苏失焦的眸子里聚集了光辉,云姝也看明白了自己。
——自己养大的孩子,虽然他做了很多错事,可见到他身陷险境还是会不忍心。
尤其这孩子还长了他最喜欢的一张脸。
云姝倒没什么可纠结的,他就是这样,自己做下的事,不管是精密计算出来的,还是凭本能冲动做下的,只要做了,就不会后悔。
幻境都是只有自己才能看到,所以没人知道拂苏究竟看到了什么,只是他明明被从幻境中拉出来了,可似乎还是没有走出。
一双非常漂亮的眸子盯着云姝,神态间全是凄惶之色,那浓浓的绝望因为沉淀了太长时间,陡然爆发出来,已如决堤的洪水,根本无法阻拦。
“小九……”拂苏的声线是很好听的,在人前是华丽优雅的,但在小九面前却总带了丝纤细——大概是付出了太多的情感,以至于总有股抹不开的哀怨与不安。
云姝单单是听他这一声轻唤,心脏就微颤了一下,拂苏爱撒娇,甜蜜起来像只粘人的猫儿,可爱得不像话也霸道得不像话。
若是真的小九,见他这样,只怕早就心软得一塌糊涂,任他为所欲为了。
然而……小九死了。
云姝神态平静,连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他微微拧眉,轻唤道:“公子?”他的声音里全是陌生,带着一丝源自陌生人的善意和询问。
这样的语气并不疏离,可却比刻意的疏远还要让人心凉,因为……这是真的陌生人,一个毫无关系,只是看不过去而出手相助的陌生人。
拂苏怔怔地。
云姝又说道:“这林子有些古怪,我方才也入了幻境,还是在友人相助下走了出来,你且宽心,那些都是假的,并不是真实存在的。”
——并不是真实存在的。
听到这句话,拂苏的眸子里忽然涌起了水汽,大滴大滴的泪水从中滚落,顺着光洁的面颊滑下,落在那精贵的衣裳上,如同墨点了清泉,急速晕染开来的是浓到化不开的巨大悲伤。
他宁愿那都是真的,他宁愿那幻境才是现实。
因为幻境里,小九来接他了,分别了千年之久,他的小九终于原谅他了,终于来见他了,甚至要带他一起走。
无论是天堂还是地狱,有小九在的地方,对他来说都是最美好的世界。
可是……幻境并不是真实的存在。只是他的痴心妄想。
云姝眼睛不眨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