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的出现是必然,她有韩叶舟喜爱的天真柔弱,和她截然不同。

其实,只要韩叶舟对她多一点关怀,只要他坚定不移的站在她身边,她就有勇气撑下去的。

可是在她步履蹒跚,磕磕碰碰的时候,在她一个人在黑夜中行走,甚至哭泣的时候,他……

不在她身边!

她从开始的期望到失望到如今的绝望!

现在,她终于放下了!

放过自己,也放过韩叶舟!

她曾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人,可也只是他以为。

翌日黄昏,韩叶舟在郊外的洛河边站在许久,往事在脑海中翻腾。

突然,有人出现在他旁边。

韩叶舟抬头望去,不由皱眉:

那人……

赫然是顾元洲!

他和顾元洲年岁相仿,自然不可避免的被家人用来作比较,两人可以说从小斗到大。

不过,他成亲之后,两人就很少来往了!

只是不曾想到,多年后再见,竟然是因为一个人!

不过,韩叶舟没有挑衅对方,而是默然垂头。

顾元洲也不看他,只是与他并排站在寒风之中,缓缓开口道:“知道我怎么认识她的吗?”

韩叶舟闻言,猛的抬头。

顾元洲嘴角露出一抹怀念道:“我认识她五年了!”

韩叶舟不由皱眉。

顾元洲嘴角勾勒出一抹嘲讽的笑容:“那一天,刚好冬至,我恰好出门了一趟,回来的路上她一身单衣站在这里,要不是那一声红衣太耀眼,我都不会发现她。我最初只是单纯的好奇,可看到她眼中的泪水和那满眼的绝望,我竟然生出恻隐之心,我把她带回来送到医馆,那大夫说要是再晚点她的腿就废了。”

韩叶舟握紧拳头。

她竟然……

再回想自己对她做的事,不由猛烈的咳嗽起来。

“没想到再次见她是在三个月之后。”顾元洲笑了笑,“我那时候以为那个孩子是她的,以为她是因为生了一个绝对不能母凭子贵而痛苦,对她没有一丝好感。可是,半年之后,我竟然再次看到她在这里哭,我听着她那丫鬟的话才明白她到底在难过什么!”

“其实,我当初对她的做法不理解,我们周围,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吗?她怎么就接受不了呢?甚至明面上过得去,私下各玩各的,高兴就好。我以为她也是这样的,受了伤,就想在外面寻找慰藉。于是,我给她温暖,甚至主观上用了一点手段。”顾元洲的笑容有些苦涩,“可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她只是把我当朋友,甚至告诉我这样让人误会,以后不要见面了,之后三年我们不曾见面!”

“如果你现在想打我,我可以不还手。”顾元洲道。

韩叶舟早已攥起的拳头最终也没有挥出去。

打一架又能怎么样?

他已经渐渐明白,最大的问题不是顾元洲,更不是她,而是他自己。

如果他能令她安心,能与她共进退,顾元洲就算有心也做不到介入其中。

顾元洲倒是对他的变化有些惊讶,但也只道:“理智和感性一直是对立面,她居然既有感性又有理智,我不由的多了几丝好奇,然后发现,你从小到大脑子不灵光,运气倒挺好的。”

“是我眼光好。”韩叶舟轻瞥他一眼,复又垂下了眼睑,“只不过……”

“我也是成亲之后才明白我们这样的家庭对当家主母来说压力有多大。”顾元洲徐徐道,“这份压力对我们来说也一样,作为纽带,一旦选择出错,一切就会崩塌。”

“因为她的梳理你就成亲?”

顾元洲并未立马作答,许久之后道:“不是,我对她开始是兴趣,后来是欣赏,我这人向来自私,和她……不适合!”

韩叶舟却是沉默了!

“其实你比我惨,娶了那么好的人却不知道怎么对她好。”顾元洲笑笑,“你这样的行为,就像是看见路边一朵花美丽夺目,就想折下来收进自己家里,但你又不会养,只能看着她枯萎。”

许久之后,顾元洲拍了拍他的肩,“节哀!”

韩叶舟想像往日那样笑讽他一句,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所以听到云姝这么说,祈陌是高兴的,他轻声道:“真漂亮。”

云姝抬手在他柔顺的发丝上碰了碰,刚勾起一缕……祈陌便转身,顺着他低下头吻上了他的唇。

云姝就这样看着他,祈陌伸手按住她的脖颈,让这个轻轻相碰的吻缠到了一起。

云姝大方地享受着美人献吻,直到外头传来了脚步声。

以云姝的修为自然是感觉得到,但祈陌却是感觉不到的。

云姝可以推开他,但想了想又没动……

毕竟来得不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