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太一行人很快就带了上来,几人哪里见过这阵仗,立刻跪在地上吓得浑身哆嗦,话都打结了。

“堂下何人,状告何事?”

看着沈老太一行人的样子,知县眼中闪过一抹为不可查的冷芒,这等胆量也敢上县衙来诬告,当真是可笑至极。

“俺…俺俺…”

沈老太刚刚见识过那杀威棒的气势,现在是吓得嗓子眼都堵上了,浑身抖的像个筛子,结结巴巴硬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俺们要状告沈守义忤逆不孝!”见沈老太一直说不出话来,一旁沈金梅急的直接开口了。

“哼,忤逆?可有状纸。”知县冷哼一声这才开口。

“有的,状纸在这儿呢。”

沈金梅说着连忙从沈老太手中拿过状纸呈递上去,之后一脸肉疼的嘟喃道,“这可是花了大价钱才请人写的。”

一旁几名衙役听到沈金梅这话全都差点儿没笑出来,虽然笑意及时忍住了,但眼中的鄙夷之色却是毫不掩饰!

“告沈守义不孝忤逆,不赡养父母,还动手殴打亲娘和兄嫂。”

将状纸看了一遍,知县这才看向沈老太问道,“沈田氏,这状纸可对?”

“娘,问你话呢。”一旁沈金梅赶紧推了推沈老太提醒她。

“啊,是是。那个杀千刀的不孝子她不听老娘的话,就是那个死丫头也是处处和老娘做对,老娘…!”

听知县说到沈守义,沈老太立时就忘记了害怕,一脸咬牙切齿的骂了起来,不明内情的人还真会认为沈守义是多么的大逆不道。

“啪…”

见沈老太有要继续骂下去的趋势,知县眉头一皱,惊堂木重重的落了下去,这一声震的沈老太直接噤了声。

“沈田氏,你可知这忤逆罪倘若落实,沈守义将会造受‘剥皮揎草’、‘磨骨扬灰’之刑?”

知县面色冷厉的看着沈老太,“在此之前本官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是否当真要状告沈守义忤逆之罪?”

“只…只要那个不孝子答应将铺子与合院让出来,老娘…俺就不告他了!”沈老太下巴一抬,一脸得意的说道。

“嘘…”

听完沈老太的话,旁听的村民们全都发出阵阵鄙夷的嘘声。

“这个老虔婆好是无耻!”

“就是,那铺子与合院是仲诚自己辛苦挣来的,作甚要让给她?”

“……”

“肃静!”

听到村民们的谈论声,知县又拍了一下惊堂木,这才开口道,“带被告。”

沈碧沁等人在后堂虽然看不到前面的情况,但听声音还是能听到的,沈碧沁不由看向了沈守义,却见沈守义神色坚定未有丝毫动摇之意。

“沁儿,这次爹绝对不会再让你们受一丝的委屈。”

一边是为了身外之物要让自己承受极刑的无情亲人,一边是跟着自己受了无数苦却依旧不离不弃的家人,如果选择,真的很简单。

“恩,我相信爹。”沈碧沁微笑着点头。

不仅是沈碧沁,沈林氏还有其他的孩子眼中也全都是信任和安然,因为他们全都知道,今日沈老太所谓的告忤逆不过是一场笑话。

从后堂出来,沈碧沁便看到了公堂的全景,正堂中,知县端坐公案之后,衙役们手持水火棍分列两班,皆是神色肃穆,倒是与电视剧中无异。

以沈老太为首的主宅众人跪在左边的原告石上,见到沈碧沁几人进来脸上皆是得意的笑意,好似她们已经赢了一样。

“见过知县大人。”

虽然沈碧沁不想跪,虽然她拥有可以免跪的令牌,但她现在还不能‘碧心剑客’的泄露身份,只能和沈守义等人一起在右边的被告石上跪了下去。

“沈守义,方才沈田氏已言明,你若愿意将铺子与合院让出,他们便愿意撤销诉讼。”

知县原本冷厉的面色在看向沈守义之后明显变得和缓起来,“你可愿意?”

“学生不愿。”

沈守义神色冷淡的看了沈老太等人一眼,斩钉截铁的回道。

“你个杀千刀的白眼狼,居然敢不听老娘的话,老娘打死你…”

见沈守义不答应,沈老太立时就怒气大盛,习惯性的就要对沈守义动手。

“啪!”

知县见此却是面色一沉,重重的拍下了惊堂木,“大胆沈田氏,居然敢当着本官的面动手打人,如此藐视公堂,你眼中可还有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