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浒会不会被毒死?”高浒被抬走,秦敦也是尽职尽责的请了最好的大夫来诊治,不过秦敦不能出府,对于那边的消息并不好打听。

“你想他被毒死?”夜摇光一边吃着水果,一边瞟了秦敦一眼。

“死了一了百了。”秦敦自然是要盼着高浒早些死,就没有人给他使绊子。

“那你就要失望了,他死不了。”夜摇光耸了耸肩。

蜈蚣排在五毒首位,第一对脚呈钩状,锐利,钩端有毒腺口,能排出毒汁。这一个部位早就被贪吃的公鸡当做补品给吞了,高浒吃下去的根本没有毒,蜈蚣虽然是毒,但也是中药和补品,高浒死不了。更何况那蜈蚣是她经受塞给高浒,目的就是让他倒下,暂时不能使坏,给秦敦腾出时间,高浒可没有得罪她,也不是妖物,她若是结束了高浒的性命,指不定要沾上业障,为高浒这样的人渣可不值得。

“那也无妨,我估摸着他会生不如死。”秦敦也没有觉得遗憾。

他设身处地的想了想,若是他亲眼看到那么一大只蜈蚣把一个活人给腐蚀的半边脸差点只有白骨,而自己又生吞了这只蜈蚣,想想就好**,忍不住打个激灵,只怕高浒会好几天身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你现在可以去做点什么。”夜摇光唇角勾起一抹坏笑。

“啊?”秦敦疑惑的看向夜摇光,他觉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夜摇光的神态像极了温亭湛。

“等会儿你就知晓了。”夜摇光神秘的眨了眨眼睛。

直到他们用了晚膳,天将擦黑的时候,秦敦看着被秦三用黑布袋扛回来扔在他们面前的贾主簿才明白夜摇光的意思。侧首看着坐在一旁,玩着金子的夜摇光,他对秦三使了一个眼色,秦三将罩在贾主簿头上的黑布给掀开。

得了光明的贾主簿躲了躲光,适应之后看到坐在前方的秦敦,顿时吓得脸色煞白:“秦……秦大人。”

“我现在停职协查,哪敢让主簿大人称一声大人。”秦敦慢悠悠的说道。

“嘿嘿,嘿嘿……”贾主簿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秦大人,秦大人说笑,秦大人严以律己,定然是有小人作祟,想必很快通判大人就会还秦大人一个公道……”

“是啊,我也想知我是得罪了哪路小人。”秦敦目光含着冷笑,看着贾主簿,“贾主簿不妨提点提点,让我也好知晓知晓。”

贾主簿挣了挣捆绑的绳子,顾左右而言他:“秦大人有话好说,您有什么吩咐只管召唤小人来便是,何至于这般……”

“主簿大人近日忙着核实账目,我哪里请得动,可我又急着见主簿大人,所以只好出此下策,委屈主簿大人了。”秦敦冷笑的说着。

贾主簿的心里一凸,咽了咽口水:“秦……秦大人……”

“行了,客套话咱们也甭说,你我共事也有三年之久,彼此都心知肚明,你莫要把我当成傻子,也别把自个儿想的太聪明。”秦敦挥手打断贾主簿之言,“高浒之事,我想心中明白。我倒是可以告诉你,高浒死不了……”见贾主簿果然眼底一亮,秦敦冷哼一声,“暂时死不了。”

“小人不明白秦大人的意思……”贾主簿目光开始闪烁。

秦敦掀袍蹲在他的面前:“你可知你所依附的高浒乃是一个假货,他根本不是朝廷委任的命官,单公子便是奉命前来彻查此事,用不了两日布政使大人就会缉拿其归案,冒充朝廷命官论罪当斩!”

贾主簿眼睛一瞪。

“再则,你真当我秦家比不上凤翔府那位?”秦敦冷笑道,“你大概不知我的至交好友乃是今科状元温侍讲温大人,温大人是帝师的关门弟子,说句大不敬之话可是陛下的师弟,户部尚傅大人同样尊称帝师为师傅,地方赋税最后上缴何处?”

贾主簿身体一软,跌坐在地上。

“是户部,户部有傅大人在,你们想在赋税之上做手脚陷害我?真是可笑之极。”秦敦哼笑道,“我虽则没有没有绝顶之智着了你们的道,可我记忆尚可,前年去年的赋税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只要户部有傅大人翻出记录在案的赋税与我所说一致,你们在中间栽赃我贪墨多少都是陷害!”

秦敦最后一句话,让贾主簿面如死灰,四周寂静一片,只听得到屋子外面蝉鸣之声,一声一声叫他的抓心挠肺的难受,他沉默了许久才恹恹道:“既然秦大人胜券在握,又何必费心思抓了小人来?”

“自然是你有价值。”夜摇光这才开口,“你既然和高浒勾搭在一起,想必也知晓他和凤翔知府之间的龌蹉,若是你愿意体现你的价值。我呢,天生是个善良的人,我可以保你不死,不然污蔑上峰之罪,重则可是要杀头的……”

贾主簿摇着头,没有说话。

“你也不要想讨价还价,我看得上你才用你。”夜摇光一看他这个态度,就知道他这是想要换取更大的好处,“你要知晓凤翔知府这个位置可是威国公府单久辞盯上了的肥肉,你识趣点还有价值,等到单久辞动手将凤翔知府扔进大牢,你觉得你还有何用处?”顿了顿,见贾主簿张口欲言,夜摇光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不要问我,既然凤翔知府倒下是早晚,我为何还要给你这个背叛了上峰的无耻之徒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你也是寒窗苦读考出来的士子,当了几年主簿应当知晓一个词叫做——各为其主。虽则我们此刻和单久辞合作,但那也是处于弱势不得已而为之,自然相争的该争的还是要争一争。”

夜摇光的话让贾主簿张口无言,最后夜摇光也没有逼的很紧,直接让秦三将他给放了,对上秦敦疑惑的目光,夜摇光轻轻一莞尔:“我们越是紧逼,越发会让他觉着我们等不得,放了他反而叫他不安心,让他知晓他没有那么重要。”

秦敦闻言愣愣的看着夜摇光。

夜摇光皱眉:“看什么?”

“小枢越发像允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