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的是左右衡量过的计较,从来没有过热烈真挚爱得给予,承认吧,我们都应该面对这样的坦诚。但是她们从不承认,从不!一旦承认了就要面对自己的人性,谁能袒露自己的罪恶呢。既然如此,非要把那种假象的爱意,说成是爱,就是对人最大的伤害和侮辱,这就是歹毒。

始终忘不了,自己受了那么多伤害,被那些伤害操控的人生和精神已经痛苦不堪,但却被父亲说成是斤斤计较和心肠歹毒。

世界上,没有会善待你的人,从一开始就没有,以后也不会。这种绝望让人痛不欲生。

现在,被伤害已久的我,在承受着某种爱意,恨都不能了。

一个人,爱恨都不能自由,活着就是遭罪,多么的憋屈啊。

你没有拥有过爱,也就不爱自己和任何,这对灵魂和精神和肉身都是致命的一次又一次的锤击。

每次都让你痛不欲生。

无人能懂。无人能解。

我没有快乐,我的快乐都是肤浅的快乐,转瞬即逝,虚无缥缈的快乐,不,那根本就不叫快乐,那就是,自欺欺人的幻觉。

从很小就丧失的感觉,到现在都不敢不配拥有。

它们,为什么离我那么远。为什么不偏爱我一些。为什么如此折磨我,离我远远的,冷眼旁观。为什么,不赐予我?

从你出生就是被放弃被安排被抛弃的角色,你一辈子都会走在这样的命运里。特别是你在嫌恶里成长,吸收到的是你一无是处,蠢笨,无能,没有任何的好没有任何的可值得被疼惜的地方。更有人牲口一般在那儿说着不痛不痒的话,难道你就因为别人不爱你,你就不爱自己吗?

那是别人吗?那是家人,所谓的家人,从小就根植在你大脑里身心里的嫌弃和厌恶,会生生的撕裂你这个人。让你毫无自己。

爱自己?压根儿就没有自己。更谈不上爱。没被爱过的孩子长不大,也从来没有自己。也不会被满足一直被缺憾和伤痛填满整个人生和记忆。

我觉得我不是生来就愚笨,应该是没被启蒙,然后又被人身攻击,最后就愈演愈烈,人就变成了这副鬼样子。

那些可怕的念头,像咒语一样,又回来了。

我,我又病发了。

夏南栀第一次给邱林发去信息。

她的恐惧又开始折磨着,脑袋里就一个想法:我不能活了。我活不了了。

反反复复,脑子里就是这些,时时刻刻分分秒秒,恐惧、不安,躁烦、种种痛苦折磨得她又开始感到窒息,有肩胛骨的位置又开始感到疼痛。

想了好久好久。才决定发出那条信息,然后,在忐忑和后悔中痛哭流涕。

她开始自责,为什么要发给他啊,为什么要说?为什么要跟他说啊,天呐。

她后悔的甚至想要拧断自己的脖子,她又开始去找那条丝袜,上一次她拿出来后,就没有收起。心里隐隐的觉得,自己可能还会用到它,也许哪一天,哪一次就用对了地方,自己也就一身轻松了呢。

可是她答应了邱林,他说,不可以伤害自己。

可是他明明知道,我根本做不到,那些痛苦分明,无时无刻不在折磨我。我害怕死了,太恐惧了。

我。。。

夏南栀开始气喘,类似于一种哮喘的气喘。但她知道自己只是因为过度紧张才会如此。

好可怜,我好可怜。她歪躺在冰凉的地板,正对着窗户,看得到墨黑的天空,寥寥可数的星辰。

恍惚间,又看到了小时候自己躺在农村的土炕上,也是这样的夜里,巴望着星空,那时候星星好多,不觉得稀罕好看,风吹树叶哗哗作响,好听。那是自己从小到大就爱听的声音,寂静夜里的蝉鸣,用来驱赶蚊虫的熏草,气味呛人,也不见什么效果。

夏南栀感觉自己的泪都变得冷了,凉了。

她直勾勾不错眼珠的盯着窗外:好想跳下去。

为什么不跳下去?

夏南栀,你太没种。

要么活要么死,为什么你要这样半死不活的吊着一口气?

为什么?

懦夫。你是真正的懦弱,牲口。

眼泪又开始变热。哗哗的留下来。

没有人期待我的到来,更没有人呵护我长大。

谁可以这样爱我?不,我不想要爱了。好恶心。好害怕。怎么办,我好害怕。自己的憎恶变成了恐惧。

我就每天告诉自己这是自己的最后一天,我没有光,我在黑暗里走了好久。不是有多害怕死,就是觉得自己在没有爱的每一天里走了好久,好累,精疲力竭。我觉得委屈难过,伤心绝望,那么多渴望其实都是别人不在意的,可是自己却捧着当个宝一样的,求而不得。

我生命里出现的那些人,都让我感觉到窒息。

有的事儿不能琢磨,心上只要一想起来,就好像数把刀在那儿乱刮,你疼着还得看着,疼在肉上。

羡慕身边所有的人,随便哪一个,谁都喜欢就是不喜欢自己,对谁都好就是不会对自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