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守卫的话,那老管家气得一脸张都绿了,“你们究竟是怎么做事的!”

“林管家,不是我们不来禀报,而是我们被他们给困在密室里,也是方才得以逃脱,这不一出来便立刻前来通知您了么。”

那守卫脸上也满是慌张,小心翼翼的问道,“林管家,出…出了这事儿,你说老爷那边会…会怎样啊?”

“诶,这林府只怕是…小东啊,你是老朽看着长大的,老朽就劝告你一句,收拾收拾东西,带着你那般兄弟赶紧离开林府吧,老朽也要走了!”

那林管家微微一沉思后,拍了拍那守卫的一脸颓然的说道,“只是千万莫要声张,否则你我谁都走不了了。”

“林管家,当真没有别的法子了?”

其它守卫一脸希冀的看着林管家,他们实在不愿相信这势力庞大的林府真会出事,林府虽不是什么好人家,但给的报酬却比别家多,他们并不愿意离开。

“这次出手的可是同知大人,同知大人代表的便是季知府,虽不知林府是如何惹上这些人的,但如今没了人质,那些证人定然会倒戈相向,这已是无法挽回的死局了,走吧,都赶紧走吧。”

那林管家也不愿再多做停留,说了句,连大门都没关就匆匆跑回自己的住处叫醒还在睡梦中的婆娘和孩子,一家人开始收拾起东西来。

他做了什么多年的管家,这点儿眼界力还是有的,听说就连表少爷都被带去了府城,林府这次怕是真的躲不过了。

将这住了几十年的老屋环视了一遍,林管家那双三角眼中浮现一丝愧疚,但很快便化为了坚决。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老爷,你若当真遭难,小人定会每年为你多烧些纸钱的,只是小人还有一家老小要养活,实在不能跟着你一起去。

林管家一家收拾好东西之后,便趁着夜色消无声息的离开了林府,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林府中发生的一切沈碧沁并不知情,特别叮嘱风吟姐妹照顾好小少年,一家人便驾着马车前往府衙。

到了府衙再次和林富父子不期而遇,看着两人一脸趾高气扬的模样,沈碧沁只是冷冷一笑,便带着众人走进了公堂。

这两人也是蹦跶不了多久了!

“林椿,本官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是否坚持状告沈守义蓄意谋杀之罪?”同知一拍惊堂木,对着林椿父子两再次正色道。

“是!”林椿一脸坚定的点头。

“很好,即是如此,带人证上堂来。”同知眼中闪过一道微不可查的冷芒,点了点头传证人上堂。

“见过同知大人。”四人上来,立时齐齐对同知下跪磕头。

“尔等可有何话要补充或者说明,今日是你们最后的机会。”同知对着四人肃然道。

“民妇无话可说。”绣庄掌柜依旧一脸平静。

“你这贱人不知好歹,定有你后悔之日!”见绣庄掌柜依旧坚持帮着沈守义,林富脸上满是阴狠之色的低声威胁了一句。

对于林富的挑衅,绣庄掌柜却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勾出一抹嘲讽的笑意后便不再看他,与一个将死之人实在没什么好计较的。

“大人,小人…小人有话说!”那边林富方才威胁完绣庄掌柜,其它三个证人便齐齐开口说道。

“你们三人可是要想清楚了!”

见三人的反应,林富心中一惊,一阵浓烈的不安从心底升起,连忙沉声对几人警告道。

“林富,你这个卑鄙小人,就是死我也要问心无愧的死,我不愿听从你的摆布帮你害人了!”

其中一个证人大义凛然的指着林富大骂了一句,之后才对着同知说道,“大人,这林富以小人一家老小作为要挟让小人替他做假证,小人一时糊涂便答应了他,但这几日来想着家母平日里的教诲,内心中备受煎熬,若当真诬害了好人,即便救出家母,家母定然也不会原谅小人,这才决定说出实情,还望大人明察!”

“大人,小人的家人也是被林富给抓走了,如今下落不明,小人也是一时糊涂才为他做的假证,沈守义是无辜的,都是这林椿先出手伤的人,林富为了包庇自己的儿子便派人到店中威胁小人。”

另个证人也开口说道,然后将一张纸拿出来递给一旁的衙役,“是那林富给小人的封口费,并说只要帮忙做了假证,日后还会给更多的好处,还望大人明察。”

这次衙役颇为警觉,那张东西一被拿出便立刻接走,林椿就是想抢夺都来不及。

“你们,你们!”

几人的突然倒戈将林富父子两打了个措手不及,完全不明白这几人的态度为何会突然发生如此大的变化,林富绝不相信这几人的说辞,什么良心过不去都是些屁话,唯一的可能便是这其中除了什么变故。

难不成是人质那边出问题了!

林富第一个反应便是这个,除了这个原因他找不到其它能够让这些人倒戈的理由,可是人质被他关押在那么隐秘的地方,这些人绝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人才对啊!

完全不知内情的林富顿时也慌了起来,额上冷汗刷刷而下,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内心浮现从未有过的恐惧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