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看着手中那针脚熟悉的荷包,季思翎眼圈就是一热,特别是看到那上面的刺绣之后,眼泪终于再次忍不住簌簌而落。

那刺绣乃是萱草,又名忘忧草。

古时游子远行,就会在北堂种萱草,希望减轻母亲对孩子的思念,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可怜天下父母心,于是后世便把萱草当做母亲花。

季思翎如何能够不明白这萱草的含义,儿行千里母担忧,母亲这是在想念她呀。

自从入了宫,家里人为了避嫌便很少和她接触,她曾一度怨过父亲和母亲,觉得他们对她太过无情,然而如今这一朵花,便打消了她所有的误解。

天底下,哪儿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呀!

“好了,你母亲给你写信是希望你能够安心,可不是要让你难过的。”沈碧沁上前,轻轻拍着季思翎的后背安抚道。

“恩,我知道,沁儿,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季思翎双目含泪,紧紧握着沈碧沁的手,千言万语只汇成了一句谢。

“都说了,我们是朋友,既然是朋友,又何须言谢呢。”

沈碧沁轻轻擦去季思翎的眼泪,随后起身轻声说道,“翎儿,我也不能久待,日后有机会再来看你,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为了你的爹娘,也为了等你的人。”

那个人,自然是沈致远。

“恩,我记住了。”

季思翎郑重的点头,上前抱住沈碧沁不舍的说道,“你也是,如今慕容将军不在京城,你要独自面对各方势力,务必小心。”

“放心吧,那我走了。”

沈碧沁也是不舍的拍了拍季思翎的后背,随后不再留恋,转身离开。

又去和皇帝道了别,沈碧沁便带着风吟和花颂前往虎坊桥大街的铺子,准备构思构思这店铺的设计方案。

“你还在生姐姐的气么?”

见沈碧沁正在上下绕着店铺沉思,风吟便拉着依旧沉默不语的花颂出了门。

早上被风吟给训斥了一顿,除了行礼问好外,花颂还真是再没开过口,就是现在也是垂眸低头,一言不。

“没…没有…呜呜,姐…姐姐,我知道错了。”

原本风吟还以为花颂是在使小性子,没想到这一开口居然就哭起来了,还哭的很伤心,一边抹眼泪一边抽抽噎噎的说道,“我真的反省了,知道做的不对,以后一定会注意的,姐姐不要讨厌我,不要不理我。”

“傻丫头,姐姐怎么会不理你呢。”

看着花颂难过不已的样子,风吟心下一酸,上前将人给抱进怀里柔声安慰道,“姐姐这么做只是想保护你,不希望你因为犯错而身陷险境,你明白么,姐姐并没有讨厌你。”

“真的?”闻言,花颂这才抬起头,满脸泪水的看着风吟。

“真的。”

风吟认真的点点头,用帕子为她擦了擦眼泪,这才郑重的说道,“不过你定要记住今日的教训,有些事情我们在家里能说,但在外面却是绝对不能轻易说出口的,你可明白?”

“恩,我明白了,以后在外面我绝对不会再乱说话的。”见风吟不再生气,花颂这才乖巧的点头。

“恩,你能明白,姐姐就放心了。”见花颂听得进劝,风吟这才欣慰的点了点头。

姐妹两人和好如初后,就进入店内帮忙端茶送水研墨,静静陪着沈碧沁绘制设计图。

沈碧沁毕竟不是专业的设计师,因此她的设计图上画的只是一些零散的小图案,更多的是字描述,虽然别人看不懂,但她自己看得懂,也就足够了。

忙碌无岁月,沈碧沁这一忙竟是直接忙到了日暮西山,连午饭没吃都没有察觉。

“姐姐,姑娘她这都坐了一整日,我们是不是该喊她回府了?”花颂用手肘碰了碰风吟,小声的询问道。

沈碧沁以前在漳州府的时候一忙起来也是这样不分昼夜,并且要求不能有人打扰,每餐的饭菜都是让人直接放在房门口,有时候都凉了,也没见认出来拿。

所以现在见着沈碧沁如此认真,风吟和花颂两人都很是自觉地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