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敢再给他发信息问一句他什么时候回来。感觉自己已经没有胆量再要求他任何,就只能心里盼着他能早点儿回来。

你怎么了?没胃口吗?还是我的手艺就那么差?

顾佳看着忧心忡忡的可盈,从打她进门开始就话不多,自己不说,她也不开口。问,就是没事。

吃饭,好好吃饭,吃饱了跟我讲讲。顾佳舀了一勺的汤汁浇在米饭上吃的可香。

讲什么?

你说讲什么?肯定和韩程灏有关,一会儿你就说说,他又怎么着你了?顾佳扒拉着饭囫囵的说着。

我,他能怎么着我,人家才不会。可盈明显的变得局促,眉头也皱巴得更紧。听着顾佳的劝也拿着筷子有一口没一口的往嘴里送饭。

你光吃饭不吃菜啊?顾佳给她夹了白灼菜心到碗里。

瞅瞅,都瘦了啊,打眼一瞧就能看出来。这回更上镜了哈。

嗯。可盈无心的回应。

顾佳瞧着她那失魂落魄的样儿,也没再和她搭茬儿,只是陪着她艰难的吃完了一顿饭。

可盈在她这儿早就已经来去自如,随意的和自己家一样。吃过饭,顾佳收拾残局,她在阳台发呆。

本来她想帮忙,不是摔了杯子就是撒了汤汁,越帮越乱,只好躲去一旁。

你收拾完了?

嗯。给。顾佳递了一杯奶茶给她。

呵,你给女演员喝这个?那我不是白减肥了?可盈没有往日的活泼,一副懒散的样子,倒像是干了多少的活计一样有气无力。

香肌瘦几分?缕带宽三寸。你这为情所困,瘦得快成精了。白骨精!

哈,确实是瘦了好多。我自己也看得出。

知道还不快好好调整一下状态,你瞅瞅你,水灵灵的小姑娘都快成老干妈了!

那正好,跟我现在的戏接上了。挺好的。

哎呦嘿,你可是看得开,想得妙。但是我不准啊,我可不许我的小伙伴这么虐待自己。

虐待吗?是够自虐的。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残忍呢。为什么要变成这样呢。。。

可盈心里念着,嘴里苦笑,是啊。可我控制不了。顾佳,你说男人和女人,为什么一定要有爱情呢,为什么就不能,不能是单纯的两个人,有普普通通的关系,不要有任何的牵绊和拉扯,不要心动,也不要爱,也不要因为这折磨人的情感祸害了自己也伤了别人。

你又钻牛角尖了。

也许是吧,我真是怕了。顾佳,我做错了事,这回,他会恨我的。

可盈漂亮的小脸儿上满是愁苦,类似于一朵娇美的花被暴雨侵袭后的痛,有残败的美也破碎的无力。

顾佳叹气。这种痴男怨女的戏码真让人迷醉又让人厌烦。

顾佳,我,我和他妈妈说了。可盈难过的捧着脸,她把自己埋在那纤细的手指背后。大概不是为了遮掩自己的痛苦而是为了掩盖自己的卑劣。

我和他妈妈说了,我说,他和沈翊。我说,我。

可盈开始抽噎得气喘,哭哭啼啼的不成句。可顾佳明白她说得是什么,也知道她的痛苦和内心遭受的折磨。

天选的夏南栀。

你知道,为什么我说没有比你更适合夏南栀的吗?

可盈开始哭出了声,因为已经吞不下难过,只抽噎着摇晃着小脑袋,也不知道是在回应顾佳还是驱赶自己的痛楚。

因为你和她一样的恶。因为得不到爱,而选择发疯。

可盈终于嚎啕大哭,咧着嘴大口大口的吞咽着自己的痛。她漂亮的脸蛋上水光淋漓的,其实很美丽,疼痛又清澈的美,像朵夭折的花。

说都说了。就这样吧。她找不出合适的理由来宽慰她,只能跟她说顺其自然吧。

我没想到会这样,我、、、顾佳,我不是这样的人呐。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可盈的眼泪和她一样的无力,强忍着又忍耐不住,那眼泪里有痛苦和自责,有悔恨和恐惧。太多太多的复杂情感了,她像一个担惊受怕的小兽,瑟缩的蜷在那儿战栗。

要不是亲眼所见,谁敢相信,不过是单程的爱意,就已经让人着了疯魔。太可怕。

是女人太过痴傻还是她眼里的男人有着让人疯魔的魅力呢?即便是有,也大可不必如此委屈了自己,这样的把自己置身于痛苦中而不可自拔。想要奉献自己的女人变成了招人憎恶的可怜虫。

顾佳很难说出伤她的话,她不忍,同是女人她既厌恶女人在爱情里的懦弱也理解她的脆弱和无助。

总之,爱上一个不能爱的人是可怜的。

顾佳蹲在可盈旁边,递着纸巾给她,又轻声劝抚:不过是想要绑架他的诡计罢了,可以理解的。没关系。

可盈哭得更加激动,使劲儿的摇晃着头,嘴里呜咽着:可是他不会的,他一定会恨我,鄙视我,瞧不起我,会觉得我恶心。

顾佳,我完了。我真的完了。

我怎么办呐。

我怎么办?顾佳。

可盈坐在地上茫然的嘶吼,像个迷路的人不停的在寻找出口,可始终在痛苦里徘徊,无助到颤抖。

顾佳伸手抱过来她,单薄的身子抽搐一样的在自己怀里,她想着,不疯魔不成活。夏南栀的命运,你也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