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程灏有些难为情的笑笑,脸上还是红,“还好吧,比以前好太多了。”

“别嫌我多嘴啊。小翊对你是真好,做这么多,就是为了让你顾着点儿自己,照顾好身体再好好的工作,可不能为了工作把自己身体都折腾坏了。”

“嗯,我知道。”韩程灏手里也掐着一把黄花菜在那儿瞎揪着,乖乖的像听训话一样的垂着脑袋,心里有千丝万缕的难过。谁都知道你待我好,怎么我还总是疑心你呢。

他越来越自责,如果这会儿没人,搞不好自己又是要哭出来。

唉。韩程灏啊,过去那几十年的眼泪是不是都用到这个人身上了。

杨玉霞瞅着他那乖顺的模样,和着看自己孩子一样的慈祥怜爱,“瞅瞅,多好的俩人儿。长得这么帅气有才华,人又这么善良,多好!”

“哈,杨阿姨,你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哪有那么好。”

“谦虚啥了。沈翊看上的人,那能错了??!”

韩程灏要是个大姑娘这会儿估计早就羞得掉头就要跑了,这会儿手里的黄花菜都被他扭烂,也得红着个脸听着。

“那孩子,是个有担当的,论品性和才能再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人了。”

韩程灏点头,手里的黄花菜烂了,他又去抓了一把在手里。

梁海棠端了果盘和新鲜果汁过来,“遇到个人可不容易呢。多难呐。”嘴里说着人也坐在一旁挑着菜花和一些干果子。

“跟你们说,人都有缘分,就看缘深缘浅,是因缘还是孽缘。就说我老家吧,小区对门有个邻居,孤家寡人的一个老婆子。精神不好,成天的骂骂咧咧,也听不大清她到底骂得是啥。就是每天吊高了嗓门可劲的吼,还经常的摔门,弄得那屋里叮叮当当的,可烦。特别是有人的时候,她越是来劲呢。”

“那就没人管吗?”韩程灏眼睛里透着好奇。

“谁能管了精神病啊!”

“那,她的家人呢?”

“她就一个儿子,一年也见不到几回。”

“她是精神病,怎么不给送医院去啊?”

“要说她是疯子啊,倒也不完全是疯子。平时抽风那是歇斯底里乱吼乱叫,要是哪个上去呵斥她一顿啊,她也老实。”

杨玉霞喝了两口果汁也扒着问:“那她到底咋回事儿啊?”

梁海棠叹了一口气又说:“要说她也挺可怜,我听别人说啊,她当姑娘的时候村里来了一批上山下乡的知情,看上里边一个小伙儿了,爱慕人家啊。然后等人家回城了,她就害了相思病了。”

“啊?就这样就害了相思病了?”韩程灏听的眼睛都瞪溜圆,“那年代的人都这么纯情的嘛?”

“那可不。然后呢,这乡里的人就给这小伙子去信,说了这姑娘的情况。这小伙子倒还真把她给娶了。”

“啊?!”这回是听的俩人齐声惊呼,有点儿不可置信,就这么着也能结成缘分。

“啊!真给娶了。坏就坏在后来这男的后来就变了心,可能也是顺了自己的心,到底还是跟了别人了。然后这女的就这样了。”

“受刺激了!”杨玉霞来了个结尾总结。

“是啊,也怪可怜。”

“造孽啊,命里该着的,有点儿缘分,还都是孽缘。”

“哎,杨阿姨,沈翊他都喜欢吃什么啊?呵,我都还不大清楚他的一些饮食喜好。”

杨玉霞喜滋滋的拍了拍他手,轻声笑着:“他和妹妹一样,这俩孩子呢,吃得讲究但是不挑剔。特别是沈翊,那是走过杀场的人,什么东西他其实也都不在乎的。”

韩程灏知道他以前是有过一段时间在魔鬼训练的,但并不晓得什么他还经历过这样的生生死死的事儿。刚听着杨玉霞这么一说,当时脸上就白的毫无血色。

“哎呦,娃儿,别害怕,没事儿了啊。那都是他小时候的事儿了,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他脸煞白轻飘飘的说:“我知道的,只是杨阿姨,”

梁海棠眼瞅着他脸色不好,赶忙跟着劝:“憨憨,你去待着吧,啊。好好休息去。这也用不着你啊。”

“对,你这跟我唠了半天了,赶紧去歇着吧,好不容易有半天休息的时间。”

韩程灏还想知道一点儿关于沈翊的事情,但是他又怕知道。知道的越多他就越恐慌,不如,就像现在这样,每个人都跟自己说,他无所不能,一切都好。

“顾老师,你居然还喜欢娃娃?”可盈指着顾佳的兔子玩偶。

“呵,我看起来就没有童趣是吗?”

“哇,好香。”可盈接过顾佳递过来的筷子,笑眯眯的对她:“怎么会,我觉得顾老师你,非常的有童真。而且,就是个小孩子。”

“快吃吧,我本来想给你做两道菜来着,但是手上的筋包又鼓起来了,反正我做的也不一定好吃,所以,你也别嫌弃我懒了。”

可盈嘴里咬了一大口的红烧肉,小嘴都油汪汪的眯着笑眼:“怎么会,好的很。倒是你,你的手怎么回事儿?”说了她伸着手指头去触顾佳的右手腕那一块儿凸起。

“老毛病,以前上学的时候开始有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说是累的。呵,我也没觉着自己怎么累着啊。”

“那是写写的吧?累着手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