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虽然这罪肯定判不下来,但告忤逆毕竟是大事件,知县大人定然得做做样子,为了应付奶奶他们,你还是先去和村长他们说一下,让他们来为我们作证。”沈碧沁想了想之后对沈守义说道。

“好,我立刻就去。”沈守义点了点头立刻动身去找村长。

“要去县衙告状可是需要一定程序的,衙门的人不会这么快就过来,娘,你们就安心吧,平时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不用多想。”

沈碧沁对沈林氏几人安抚了下便起身道,“我有事儿先出去一下,会晚些回来。”

“五妹,我陪你去。”见沈碧沁要出门,沈其远眼中眸光一闪说道。

“好。”深深的看了沈其远一眼,沈碧沁便微笑着点头。

带上风吟花颂两人,四人驾着马车先前往镇上钱庄,取了银子之后就直奔县城而去。

“五妹,你这次打算如何对付主宅的人。”沈其远一边悠闲的驾着马车一边对沈碧沁问道。

“四哥怎的知道我要对奶奶他们出手?”

虽知沈其远跟着出来定是因看破了自己的意图,但心中依然觉得很是惊讶。

“五妹的眼神中有杀气。”沈其远微微一笑道。

“有那么明显?”沈碧沁眨了眨眼睛。

“有。”沈其远斩钉截铁的点头。

“我没傻到为了那个老太婆而害自己被判刑,只不过是想让知县给那死老婆子一个

教训,让她们从此消停罢了。”沈碧沁也不反驳,很诚实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在南冥。作为晚辈是绝对不能反告尊长的,不然就是两败俱伤的结果。

只要是状告自己的尊长,即便是事实,原告自己也要遭受惩处,所受惩处以状告事件的轻重来判断,一般都是被判处徒刑,在南冥,徒刑就是被发配去充当劳役苦力。

因此,大多数人即便遭受到父母的不公对待也只能忍气吞声,一个孝字压下来,不论怎么做你都是错。

兄妹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神色皆是风轻云淡,但说出来的话却让风吟和花颂两人听得心惊肉跳,花颂更是在心中重新对沈碧沁进行了评估,自己这姑娘真的是小仙女而不是小魔女么?

龙溪县衙位于城郭西南,从南城门进入郡城,经西桥街出了内城直走,再往北便进入了县前街,龙溪县署已是遥遥在望。

等马车行至县衙门前,两座石坊伫立在街前,一为‘一方民社’,一为‘百里弦歌’。

见到这两座石坊沈碧沁心中微微一惊,看来这个时代和前世还是有相似之处的,至少这两座赫赫有名的石坊同样出现了。

这两座石坊在前世的已被毁坏了,只留下了一座残碑,乍一见它们好好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沈碧沁不由有些看愣了。

“此乃衙门重地,不得停驻车马,尔等速速离去。”

就在沈碧沁愣神之时,一人从衙内快步走出,一脸肃然的对着两人呵斥道。

那人头戴乌纱平顶巾,左插鸟羽为饰,着交领青衣,腰束红布织带,左边悬挂锡质腰牌,下身穿裤,胫部缠有行腾。

这是南冥衙门隶卒的标配服饰。

“这位差大哥,我们是来找知县大人的,不知可否帮忙通报一声?”

沈碧沁面带灿烂笑意的从马车上跳下来,上前快速将一块约莫二钱重的银锞子塞到那名衙役的手中。

“你们可不赶巧了,今日沐休,大人不坐堂。”

那衙役得了好处,态度立时变得极为随和,“刚有几人来过,也是碰了个空。”

“是了,我竟忘了!”

沈碧沁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头,今日是月底,正好沐休,这可怎么办。

“不过你运气也不错,昨日大人赶了个应酬,今日未出门儿。”

那衙役笑得一脸深意的看着沈碧沁,“你若真有急事,我倒是可以帮你们去内宅请示一下。”

“如此便劳烦差大哥了。”

沈碧沁连声道谢,同时又是一块银锞子塞了过去,接着才将一个小盒子递给对方,“这是给知县大人的。”

“行了,你们先在这等会儿,对了,这马车牵倒一旁去,莫要停在正中。”那衙役喜滋滋的收了钱,说了声儿就走回了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