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声音近乎是在哀求,她的声音在黑暗中颤抖着,如果胆子小的人还会以为是恶鬼,可是我知道她是个人。

我打开了手电筒,光圈对着地面来回扫视,在一堆尸体下面压着一个白色的东西,那东西还在穿着粗气,冷空气中的气息变成了白烟,我很快就找到了她。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

地上躺着的女人正是响马的头领,她现在身上有好多窟窿,硕大的窟窿还在流着鲜血,她的身子在不停地颤抖,眼睛已经开始迷离了,我知道,如果这种血流的速度,就算是大象也坚持不了几分种,更何况是个女人……她活不成了!

“是谁杀了你,你快告诉我!”我焦急的说道。

女人冲着我笑了笑,她忽然又流下了眼泪哭了起来。

“我要死了,可惜我还没碰过男人的身子,你能满足我一个要求吗?”女人浑身抽搐着,她嘴角吐出了一大口鲜血,我发现她的眼睛快睁不开了,只留下了半口气。

我抓住了她的肩膀,焦急的说道:“你快说,到底是谁干的,他人呢?是不是一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

女人断断续续的说道:“我求你……抱抱我……这辈子我不想这么死了,算我没白活好吗?抱抱我,我就告诉你!”

聂华雨在我身边皱着眉头,她转过了身子,一副无奈的表情。

我知道她快死了,如果现在她不说,我永远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我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我赶紧抱住了女人的身子,紧紧搂住了她。

女人长吁了一口,她释然的笑了笑,她的嘴角还在流着鲜血,汩汩的鲜血几乎连成了线。

“人……人这一辈子……真的……真的很无聊……为什么我要死了,我还很年轻,我不想死,我也想要跟你身后的女孩一样,得到自己爱的男人,可是……可是我没时间了!”女人的眼睛迷离的看着我,她的身子抽搐的越来越厉害了,可是我心里更加焦急,她说的都是无关紧要的屁话。

“你快说,到底是谁?说出来啊!”我近乎暴怒了,但是还是尊重她最后的要求,抱住了她的身子。

女人的脸上忽然冒出了白色的亮光,她变得比刚才似乎漂亮了不少,这不是?回光返照!

“好吧,我说……东西就在……就在……我的后背,你脱了我的衣服什么都知道了……我的男人……我的男人……我有男人了!”

白衣女人死了,她死不瞑目,嘴角流着鲜血,我赶紧把她的眼睛闭上了。

这个女孩的年龄跟聂华雨差不多少,同样是花样年华,可是已经成了死尸。

她的前胸明显有五处刀伤,锋利的刀子直接刺穿了她的肺泡,她的伤口也十分奇怪,明显有向内凹陷的痕迹。那凹陷下去的痕迹还冒着红光……是血魔宝剑的痕迹?

淮傅来过了,我心里一沉,难道现在这个诡墓是真的墓穴?鬼器就在这下面吗?

我正要去前面追淮傅,却被玄通叫住了,他跌跌撞撞走到了女人尸体旁边,疑惑的看着。

“白翎,你先别急,这个女人临死的话不像是骗人的,你难道忘了那句俗语,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玄通捂着受伤的胳膊说道。

“她说脱衣服?我们怎么能……真是……”我欲说还休,看了看聂华雨。

聂华雨红着脸看着我,她的脸上带着愠怒。

“好吧,你们走开,我看看她的身体上到底有什么东西。”

我和玄通赶紧转了过去,王安然也拿着手枪在门口守着。

咔嚓!咔嚓!只听见手机快门的声音,一阵悉悉索索之后,聂华雨把我们喊了回去。

“好吧,你们转过来就行了,她的衣服已经穿好了。”聂华雨说道。

我跑了过去,焦急的问道:“到底是什么?”

聂华雨打开了手机,那上面是女人的裸背,在她的后背上画着三个四方形的纹身,那三个四方块不大不小透着黑色,三个方块还被一条线路连在了一起,让我更加惊奇的是,在三个方块中间都画着一个金色的六角甲虫!

六角甲虫?这六角甲虫跟聂华雨后背上的几乎完全一样,只不过是黑色的纹身,而不是真正的甲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赶紧拿出了大清河道图,忽然发现,这人皮上的脉络跟河道图的一段完全相同,而在这两个四方块的旁边,正是我们之前去过的诡墓!

我明白了,这三个标注出来的四方形一定就是诡墓的位置,三个诡墓中有一个必须是真的,但是哪个是真的还不知道,所以那个人把三个纹身同时刻在了这个女人的后背上。

“我们之前挖了一个诡墓,难道说这个就是真的?”王安然高兴的说道。

我说道:“现在说还早着,这个墓穴如果是诡墓,那下一个就是真的,如果这个就是真的,那我们还等什么?”

这个诡墓不是真的就是假的,二分之一的几率不能在等了,我立刻拿起了寒鹄刀,拉着聂华雨的手向前飞奔,完全不顾及脚下踩的是什么东西,一刻不停的向里面跑着。

跑着跑着聂华雨停下了,她跑不动了,上气不接下气的看着我。

聂华雨捂着自己的额头说道:“白翎……我好笨!我刚才让你们转过去,自己反而拍了女人的裸背,你们不一样都能看见?”

我以为她要说什么,却被气得发笑。

“美女,你别老在意了好吗,她的裸背有什么看的,跟我自己没啥区别,就是白了点,再说……她凶巴巴的,有什么好看的。”我说道。

我们传了口气,继续向前面走,忽然地面发出了剧烈的震动,强烈的震动几乎震耳欲聋,一道黑烟从里面的黑洞里飞了出来,我黑烟包裹着一个人影,我定睛一看,果然是淮傅!

淮傅也看到了我,但是他没有任何停留,脚下的神行靴运转到了极限速度,一道残影飞过,我却没能抓到他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