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我走了!”

凉北城以南十数里的官道上。

刘大宝站在马车旁边,不停的耸着鼻子。

倒也不是鼻子痒,而是不这么做的话,鼻涕就会淌出来。

陆天明望着已经红了眼的刘大宝,含笑道:“昨天我从顾奶娘那里学了一句话,人每一次的分别,都是为了下一次更好的相遇,不要难过大宝,回去好好照顾嫂子生孩子,等有时间了,我回去瞅瞅,看看我那大侄子,到底像不像他爹。”

刘大宝一拳夯过来。

“你就不能判我点好?”

陆天明捂着胸口喊疼,非要刘大宝给医药费。

打闹一会儿。

刘大宝翻身上了马车。

“天明啊,我真走了,好好照顾自己,心里有事别憋着,李寒雪是个不错的女人,你找她倾诉,她不会嫌弃你的。”

陆天明点头:“有必要的话,我会的。”

随即,他便开始摆手,催促刘大宝赶紧走。

刘大宝抹一把眼睛,接着猛地扬起马鞭。

官道上便响起了滴滴答答的马蹄声。

等马车变成一个小点,消失在一处转角后。

陆天明缓缓呼出两口气。

随即将尺剑和枯黄取出挂在了腰间。

翻身骑上小白龙。

他眼睛一凛,便朝西侧奔去。

要去八方武馆,必须冲北行回到凉北城。

他此刻,明显有其他事要去办。

凉北城往南五十里,有一处镇子,名为斜杨镇。

此小镇离官道不过三两里的距离。

但由于背靠凉北城的原因,数十年来里面已鲜少见到年轻人。

人气渐渐惨淡起来。

小镇上唯一的酒馆,是一对老夫妻开的。

夫妻俩的儿子在凉北城做生意,有那么点小钱。

苦于二老不愿意离开家乡,便出资给老两口建了间酒馆。

镇里年轻人少,生意自然惨淡。

好在是夫妻俩也不差钱,算是开着玩。

不过没想到的是,昨晚不知什么情况,突然来了十几名大汉,一喝就是一晚上。

到这回天透亮了。

仍有好几人还处于醉酒不醒的状态。

老夫妻中的老头,昨个也跟着熬了一晚上。

这会困得不行。

可是客人没有走,他也不好意思赶人。

这‘不好意思’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大汉们个个腰上都挂着刀,而且满脸凶相,老头觉着自己实在是打不过。

眼瞅着始终没有机会休息。

老头干脆沏了壶热茶。

当啷一声放在了最中心位置的桌子上。

动静有那么些大。

还在蒙头大睡的长须汉子猛地惊醒。

见是酒馆的老板。

长须汉子忍不住喝道:“你做什么?”

老头歉意一笑:“客官,实在不好意思,年纪大了手滑,没吵到您休息吧?”

大汉瞪了老板一眼,然后扔了二两银子在桌上。

他没有继续打理老头。

转而朝旁边一名醒着的弟兄问道:“猴子还没来吗?”

那弟兄打着哈欠道:“没呢大哥,这会才辰时,那刘大宝如果要赶远路,起来收拾收拾,起码要到巳时才会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