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英、徐氏和春燕也都趴在窗边,学着赵景月各戳了个洞。 “这是尚泽?”孙英不敢相信地问道。 “真厉害啊!”徐氏和春燕忍不住跟着感叹,只有赵景月的关注点不同—— “我的鸡窝!” 被踢倒的流寇压垮了鸡窝,惊动了里面正在熟睡的鸡,全都尖叫着从鸡窝里飞扑出来了。 摔倒的几个人还想站起来,伸手摸索身边的大刀。 赵景月气急了,万一窝里还有鸡蛋,岂不是都被压碎了。 只有一个小洞不好观察,她索性拿刀将窗户纸的角落全裁了,对着那几个摔倒的人就射了三根竹镖出去。 还不解气,赵景月装一个射一个,外面一会一个尖叫声。 赵阿爷一看他们起不来了,一喊:“揍他们!” 赵景月这才停了手,晚上看不清,别误伤了自己人。 外面打斗声不停,狗叫声、鸡鸣声不断,动静大到将村里其他人也招了过来。 没过多久,这些流寇就全被擒住了。 一共十二个人,被五花大绑的丢在了院子里。 尚泽没下死手,赵景月的竹镖射歪了不少些,有一个流寇最惨,腿上中了一个不说,脚背也中了一个,竹镖直愣愣戳上去,鲜血直流。 里正打着灯笼急匆匆地赶来。 “天老爷,这么多!”院里绑着的这么些人,长得都还凶神恶煞的,里正心里一突突。 他提着灯笼凑到了一个流寇脸旁,正好是那个独眼龙。 独眼龙的嘴里塞了布,他只能恶狠狠地看向里正,不服气的还想用头顶一下,却碰到了里正的灯笼。 站在最前头的村民一脚踹了过去,独眼龙疼的喊不出来,只能发出闷哼声。 周围的村民手上也有些灯笼,照亮了院里的狼藉,院里除了这些流寇,地上还有血迹,旁边还有惊吓后满院子乱窜的鸡,弄得鸡屎到处都是。 里正稳了下情绪,打算不问那个独眼龙了,换个人盘问。 里正打着灯笼,绕着流寇转了一圈,最后锁定在了一个看着年纪最轻的人身上。 这人就是脚背也被戳了的人。 赵大林上去将他的口中的布取了下来。 他的心理防线早就破了,哭的稀里哗啦的,问啥答啥。 这才得知,昨天晚上也是他们来捣的乱。但是赵阿生家看着有些破,他们就去地里薅了些东西,还偷了几只鸭。 昨夜一共只来了四个人,他们没敢轻举妄动,在村里转悠了一圈,踩了点便溜了。 这村里从头到尾只有赵年才的房子看着最规整,屋子又大,他们猜测这家人有些钱,便想着今天晚上过来捞点东西,没想到才刚来,就被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将他们射到了。 赵景月在后面啐一声,暗骂道:“你姑奶奶我用的竹镖!” 尚泽离得近,听见了她骂骂咧咧的声音,一副好笑的模样看向赵景月。 被抓包的赵景月一抿唇,不说话了。 赵阿爷听那人说完后气的双手发抖,这屋子大那是他儿子自个儿挣来的,这些死不要脸的居然想来抢劫。 他拎着斧子就想揍人,还好被旁边的赵大林拦下来了:“叔,这一斧子要出人命的。” “流这么多血,怕他们坚持不过一晚上,现在就送去官府吧!”里正发话。 这人是赵阿爷一家抓住的,到时候赏粮食肯定是得给他们,里正便喊了赵阿爷跟他一起去,再加上他家的两个壮汉。 “你也去。”孙英对尚泽说道。 她不放心,怕这些流寇挣脱了绳子,就里正喊得几个人镇压不住,便让尚泽也跟着一起去。 “好。” 等所有人都散了后,李氏这才放心将喜娃和柱子留在屋里,她独自走了出来。 看了半天没找到赵阿爷的人,她问:“老头子呢?” “跟着里正去官府了。”赵景月边撸狗边回答。 这院里血腥味有些重,孙英受不了,徐氏便扶着她先回房去休息。 “这一天天的,真闹心啊!” 这边聊着,那边方家三人开始收拾院里的残局。 闹这么一场,下半夜大伙都睡不好了。一直等到了天亮,赵阿爷和尚泽终于回来了。 除了人回来了,还领回来了些粮食,不过都是些粗米面。 看到两人平安回来了,他们这才放下心来。 <

> 狗蛋上去迎接,绕着马车转圈。 赵阿爷出乎意料的一把捞起了狗蛋,将它抱在了怀里。 “哎呀,好狗啊!”在路上他已经听尚泽说了,得亏是狗蛋来叫的他,不然昨夜还真不能第一时间就赶到。 “那可不,有事它是真上啊!”赵景月昨天晚上趴在窗边看见了狗蛋冲上去咬那些流寇的场景,并不比尚泽逊色多少,“阿爷,这回不嫌弃咱狗蛋了吧?” “我啥时候嫌弃过它,是吧!”赵阿爷抱着狗蛋转了个圈。 狗蛋转的有些晕,连“汪”两声,从赵阿爷手上挣脱,跳了下去。狗蛋嫌弃地抖了抖身子,然后跑开了。 见赵阿爷嘴硬,大家心里门清,但也不揭他面子了,都闷头笑着。 李氏白了赵阿爷一眼,喊道:“先吃饭!” 一声令下,大伙一股脑的就往堂屋去了。 端上来的是一锅稀粥,赵阿爷眉头一皱,面色不悦:“刚问着香味了,咋还是稀粥啊?” “炖的鸡汤,还没好,今儿个中午吃。”孙英回答。 “咋还杀鸡啊?”赵阿爷一哆嗦,不是说了不能屠宰的。 “该死的流寇,把我鸡压死了,今儿个鸡蛋也没捡着。”赵景月恨得牙痒痒。 昨天晚上流寇压死了两只鸡,方海和方家玉花了一早上的时间将鸡窝重新搭好,然后将两只鸡处理了出来。 这被流寇压死的鸡应该不算是屠宰,反正只要没人举报他们就没事。 压死的两只鸡还是下蛋的母鸡,做炒鸡怕是有些柴了,赵景月便让郑芳拿一只炖鸡汤,留一只明天炖。 “有这吃的就不错了,也不知道咱儿咋样了。”李氏突然一句话,让桌上的氛围低沉了下来。 大家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