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就是宋献策那吼声,都带极度的恐惧意味。

这就让在场所有人,更加惶惶而再不敢仰头。

“宋献策,这白虹贯日主和吉凶?快说!”

“这……”对于李自成的质问,宋献策不敢说,支吾着。

“ 哎呀!”急切间,李自成又习惯使然地将目光投向了朱慈烺。

“虹,日晕也。是太阳光穿过云层中小水珠发生折射,于人眼看到太阳周围有道光圈。”

这样的解释是后世科学的道理,这里没人能懂。

意识到了这个,朱慈烺又讲:

“字面理解:贯,是穿通。白色长虹穿过太阳,都是自然现象,不该主什么吉凶……”

“太子殿下啊,日为君上,细长云带若长剑。穿之,主人间君主大凶也!”

宋献策终究还是喊出声来。

“你!……该杀!”

李自成一愣之后一跺脚,指着宋献策,已经满脸杀意。

紧要关头,朱慈烺赶紧施救宋献策而这样说道:

“昔荆轲慕燕丹之义,白虹贯日;太子畏之。说明事已过焉,天象这时才来警示!”

读过《史记》的李自成,却是对许多典故一知半解。细思量,竟真就被朱慈烺给蒙了过去而这样说道:

“有此说:白虹贯日英雄死,如此河山失霸才。总归不是好兆头!”

“李王啊,英雄是谁?霸才非霸主,反正映衬不到你身上,关心那么多,反被其累。”朱慈烺说道:

“战事最是需要集中一切思维、注意力,不容分神……”

“嗯!看咱,险被异相所扰!”

说过这话,李自成也就朝李强那里走去。

一场口祸危机算是过去了。

而李自成身后,宋献策连连给朱慈烺以目光示感激于朱慈烺。

朱慈烺却是报以微微一笑,算是撇了过去……

战斗还要继续:

当关宁铁骑上千将士聚拢到山岗脚下,当即就放弃了他们赖以成名、借以纵横战场的马匹。

向山顶射出几轮仰攻的羽箭,没得到山顶任何回应后,他们则丢下弓箭,甚至为爬坡轻便,还脱下了战甲。

一个个地举着长刀,沿各个可以登爬之处向山顶爬来。

这个山岗,高出山脚不过百米。

在关宁军将士眼里:

缓坡之处甚是宽阔,到达了山脚,只需上千将士一声呼嚎,数息狂飙攀登——生擒李自成就如抓拿一只兔子那么地简单。

然,山不在高,有守攻必难。

特别是在冷兵器作战的时代,哪怕山顶有足够多的石块,都能给攻山军予巨大的杀伤。

当年的马谡其实深谙此道。只是他上山后,没有给战士们备足饮水和干粮,终致失败。落得个被挥泪大甩卖、身首分家的下场……

“各分队长注意啦,观察好各自方向,单个敌人进入射程可以用弓箭射杀。”

这时,李强高声呼喊着他的战士们:

“三敌以上冒头,散弹枪可开一火。五敌上来可开两火……开火者由后面队员递补后迅速装填……”

“嘭!……嘭!嘭!”

南面坡度最缓,迅速上来的关宁军首先吃到了毒铅丸!

呵呵,放弃了铁甲防护的关宁军战士,有如剥去了背壳的龟。全身上下都成了鸟铳发射出去铅丸的钻进目标。

但见被数发弹丸钻入身体者当场倒地。

而那些中弹一两粒,没在致命部位者,先是茫然发懵,继而感觉到身体里因血液循环,带动毒性发作——

逐渐地支撑不住,也都倒地开始此生最后的挣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