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多尔衮的宴会(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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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门外一片欢呼声,只有范程和洪承畴相视着不住地摇头。
而巧的是他俩的举动,被多尔衮给看见。多尔衮立即向两人发问:
“范学士,洪学士,你们俩揺啥头哇?不满意本摄政王如此待客吗?”
两个人又是相互对望,都想让对方开口。
谁开口谁得罪人啊!
要知道,这里聚集的,可全都是随多尔衮进军而来的满清勋贵,得罪了他们,将来必有许多小鞋要穿。
最后,还是范程仗着资格比洪承畴老而先说道:
“叔父摄政王,这样的待客,可谓豪迈。
可是,这里毕竟是南宫啊,看看周围如此美景,众人在这里烧烤,烹煮,狂饮,难免失雅。
再说了,万一不慎引起火灾,可就得不偿失啦……”
不得不说,范程这话,已经说得很委婉。可满清勋贵们听到这儿,就有人开骂:
“范程,你个奴才,胆敢妄言叔父摄政王的旨意?还不退下!”
另一个贝勒也说道:“烧了,烤了,煮了,怎么啦?
咱们在盛京皇宫里一样烧烤,烹煮过,一样的豪饮过,咱皇帝都不说啥。到了北京紫禁城,南宫,这样宴饮,你范程有意见?
你比咱皇帝还大?”
这顶帽子扣得够大!
范程赶紧躲开,洪承畴也缩退到角落里。
其实,多尔衮在听了范程的话后,也感觉他说得对。
可是众贝勒骂范程,他也不能干涉啊。
在满清的规矩里,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
你汉人在清廷做再大的官,还是满清勋贵们的奴才。
主子骂奴才,天经地义。别说骂几句,惹火了,抽刀就杀,也不犯法!
而且多尔衮已经把话说出来。作为叔父摄政王,金口玉言,话已出去就不可更改。
没过多久,南宫门前就支起大锅,锅底起柴火:炖肉!
各个火盆排到各个假山下面,竹林边上……
此时的北京多热呀!可是这里火光灼灼,荤气熏人,烟雾蒸腾……
满清勋贵上蹿下跳,吃肉喝酒,嚎叫。还肆无忌惮地捉弄汉人官员,而汉人官员们忍气吞声,被追打,只能奔逃……
场面那叫一个乌烟瘴气,不可描述。
而这时,一匹快马已经奔进北京城,朝紫禁城送来十万火急的公。
这公几经传递,终于到达多尔衮手上。
多尔衮放下左手的肉块,右手的酒碗,撕开公封皮。他抽出纸张看内容,只瞧了个大概就立即站了起来。
众人正在兴头上,哪有谁去关心多尔衮的动作?
多尔衮站着又细读了一遍公内容,便开始嚎叫:
“宴会到此结束!要吃肉的,连锅带火盆全都抬走!要喝酒的,将酒坛子抱去。滚滚滚!老子要议军国大事!”
多尔衮也是气急,光喊人滚。全都滚蛋,他跟谁议事?
当然,揣摩主子意图,还是汉人官员拿得准。
满清勋贵们抱酒坛的,端火盆的,抬肉锅的……全都乐癫癫地滚蛋,范程和洪承畴就没滚,屁癫癫地就地等着。
待人众都已离去,范程走到多尔衮面前,柔声问了一句:“叔父摄政王,出了什么事?”
多尔衮这时已经消了火气,将公纸递给范程。
范程看过纸上内容,又递给了洪承畴。
洪承畴看过之后,自语道:“一百五十步的距离上一击毙命,这使的是什么火器?”
范程说道:“老洪,你给我讲过,有个叫毕懋康的人,写过一本《军器图说》的。里面介绍一种自发火铳。
这种火铳,可以将弹丸发射到差不多二百步的靶子上……”
洪承畴一拍脑门,“对呀!这个毕懋康,歙县上路人,万历年间进士,做过中舍人。
他与其兄毕懋良并称二毕,合着的《军器图说》里是有过这种火铳的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