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雪嘲讽的看着北墨染,这人跟他装什么君子呢?

如果他当真是谦谦君子,楼雪自然是相信的。

如此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狂魔,怎么可能说出如此冠冕堂皇之话。

“这里又没有卿卿,你何不摘下你的假面呢?装的这般柔和是为了什么?”楼雪阖着眸子,嘴角的话儿就好像是完全没有经过思考就脱口而出。

可这话,却好像是一把利剑,直戳北墨染的心脏腹地。

北墨染的眸子里划过一丝冷光,他缓步踏来,那眸如点漆,“楼主此为何意呢?”

“难道说,这血刹之主本性性情纯良之至?这形容若是用在卿梦的身上,我倒是相信的。”楼雪显然是不打算和北墨染和睦相处了,那语气之中都是酸不留秋的样子。

而北墨染却径直走到了床榻前边,随后欺身一下,便挤在了床榻之上,他阖上眸子,“自然,这面具带多了,我也取不下来了,杀人不就应该让人放松警惕吗?”

北墨染这话里话外都是威胁的意思。

楼雪因为北墨染非要挤过来,导致自己的位置变小了,他一下子就撞到了一旁的帐篷壁,“喂,你干什么?”

楼雪怒了,这人是不是有毛病,非要跟他挤着一张床?

他是不是吃饱了撑的?

“冷色只准备了两顶帐篷。”北墨染悠然的说道,显然是不打算离开这张床榻了。

“······那你去睡马车。”楼雪咬着牙忍着心中的不满。

而北墨染语气之中却带着无边的笑意,“那你让冷色睡哪里?苛待下人,你不怕身边人给你下毒,要你性命?”

这话虽然不中听,但是也是事实。

这多少人就是不善待自己的身边人,才导致那所谓的忠心耿耿的手下叛变,最后落得个凄凉的下场。

这虽然是讽刺之意,却起到了提醒的作用。

楼雪自然也不是傻子,最后只能够勉强的跟北墨染挤在了这一张小小的床榻之上。

这实在是一场不愉快的经历。

第二日,白霓裳是被那万鸟潮鸣的声音所唤醒。

她听到了风吹过了树叶发出的沙沙的声音,听到了流水流过石块的声音,听到了鸟儿振动翅膀,展翅翱翔的声音。

那每一个声音,都动听的让人忍不住赞叹几句。

白霓裳缓缓掀开了眼帘,第一句话却是,“完蛋了!我竟然泡着泡着睡着了!”

她下意识的垂眸,手自由的在空中滑动了几下。

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处简陋的床榻上,只要走一两步,就是帐篷外面的世界了。

所以,她昨夜是被他们两个带了回来?

那她的身体呢?

白霓裳赶快掀开被子检查自己的身上。

看了一眼,白霓裳的心终于安了下来。

很好,很好。

还是她昨天穿的那件裙摆,衣服整齐没有半点被拉扯的痕迹。

白霓裳又将手探上了自己的脉搏。

脉搏平稳,呼吸均匀,也没有半点的感冒的迹象。

所以,昨天是他们之中的谁把她带回来的?

还让她的身体如此的健康,没有受到半分风寒?

白霓裳百思不得其解,她很想知道究竟是谁的功劳。

她起身下了床,一出门,就瞧见了正在收拾的冷色,还有难得帮忙打下手的两个公子哥。

然而,令白霓裳意想不到的是,这两个人怎么盯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明显就是睡眠不足的样子了。

“你们······怎么了?”白霓裳尝试性的开了开口,那双眸子淡淡的看了他们两个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