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凤藏山颇为欣慰的拍了拍他肩膀,“就知兄弟你必不会负我,那我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了。”

话毕转身,走到了一只石墩前,一把就将其给拨开到了一旁,下面露出了一个坑,坑里放着一只不大的木箱,隔空一抓,箱子跳了出来,落在了石墩上。

凤藏山伸手示意他打开看看。

碰上莫名其妙的事,加上如今的情势,庾庆的警惕性略高,哪怕是面对这个姐夫,何况这个姐夫的一些情况也确实让人心里有些没底,就如同他刚才不承认自己知道虫儿打探过凤族族长的头冠一般。

他并没有急着去打开箱子,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会不会有不好,说白了就是担心里面暗藏了危险,绕着箱子缓缓转圈打量状。

见他磨磨蹭蹭,凤藏山不能忍,干脆自己动手了,一把掀开了箱盖,只见里面摆着一只遍插各种羽毛的头冠。

一般的头冠不至于这般煞有其事吧?庾庆心里闪过了一个不寻常的念头,眼皮子跳了跳,试着问道:“姐夫,这是?”

凤藏山索性给了个痛快,“这就是林龙打听的那只头冠。”

“啊?”尽管已经有所怀疑的庾庆还是大感震惊,他虽见过凤金旗戴的族长头冠,可并未留下什么辨别的印象,何况凤族戴羽冠的人着实不少,就连眼前这位翠羽湖的头人也有一顶在正式场合戴的羽冠,没上心之前是真分不清那些个头冠,此时只能是满脸惊骇道:“这…姐夫,这怎么会在你手里,不是被盗了吗?”

前半句是他想问的,后半句是临时补上去的。

凤藏山信口回道:“凤头岭树巢被毁你是知道的,而我也正是因为惊闻树巢被毁,紧急赶去驰援后,在凤头岭周围一带搜查时,无意中发现了匪迹,一番追打后,让人给跑了,却打落了他的随身之物,打开一看,正是此物。”

“……”庾庆无言以对,只感觉汗毛竖起,后脊背发凉,怔怔盯着对方,内心里更是惊涛骇浪般。

若不是之前刚跟向兰萱碰过面,若不是刚听向兰萱说过阿环和这头冠应该都落在了地母的手中,他还真有可能信了对方的说法。

那会不会有可能是向兰萱说了谎?

确实有这个可能,但这件事是有明辨是非的立脚点的。

敢跑到凤族中枢的凤头岭捣乱,毁了树巢不说,还能从凤金旗的手中搞走东西,不说存不存在算计的因素,起码动手的人实力绝不会跟凤金旗相差太大,不然怎敢这样做,这样的人又岂是能被凤藏山给打的落荒而逃的?

当然,也可能是凶手抢到了东西后,因为什么原因,交由了其他人带走,这不是戏言,是完全有可能的,凤藏山的言论大概也就这么个意思,本也没必要质疑什么。

然有了向兰萱的话两相对比后,凤藏山的理由就难以成立了。

他内心的惊骇难以形容,他无法回避一个可怕的念头,地母抢走的头冠为什么会在凤藏山的手中,这个姐夫到底想怎样,到底是个怎样的货色?

庾庆也没有在心里定死,想看看对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疑问道:“凤族的羽冠众多,姐夫何以断定这就是族长的传承头冠?”

凤藏山一副你这是说废话的样子,“我阿爹一直戴在头上的头冠,我不比你熟悉?”

这话没问题,庾庆认了,又问:“既然从匪徒手中抢回了头冠,为何不交还给族长,这应该算是大功一件吧?”

凤藏山手指轻轻敲击着翻开半斜的箱盖边缘,“传言,凤族族长历代传承的头冠中藏有一支真正的凤凰羽毛,对此,我也很好奇。”

凤羽?说到凤羽,庾庆顿也好奇了起来,传说中不死神鸟的羽毛就摆在眼前,他免不了也想开开眼界,佯装惊讶无比的“啊”了声,然后凑近了箱子观察那顶头冠,看来看去也没从那些羽毛中看出什么神奇来,他试着指了一支最好看的羽毛,问:“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凤羽?”

凤藏山摇头,“这是一种名叫‘三段锦’的飞鸟羽毛。”

不是?再看看其它的羽毛,庾庆不禁又抠起了小胡子,就差咬手指,若刚才这根不是的话,那其它的看起来就更不像了,他终于忍不住伸了双手,将整件头冠捧在了手中观察。

而凤藏山则在仔细观察他的神色反应,看来看去,也不由暗暗皱了眉头,感觉应该不像是演的,难道林龙窥探凤羽真的与这厮无关?

好一会儿后,将所有羽毛都翻看了一遍的庾庆摇头,“姐夫,你就别卖关子了,天黑前我还得返回凤头岭,你就直接告诉我哪根是凤羽,让我开开眼界吧。”

凤藏山自嘲着哼了声,“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还想着兄弟你是天下第一才子,遍览天下群,兴许有辨识之法可助我辨认。”

几个意思?庾庆蓦然抬头,“你也不认识?你不是很熟悉族长的头冠吗?”

凤藏山:“是熟悉,这上面每一根羽毛我都能分辨出是什么鸟的羽毛,一根不差,没有凤羽,但凤羽又确实藏在其中,你说奇怪不?”

有事来晚了,一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