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平昆还想说什么,对上阿落公不善的目光,心头又有点发憷,想到事出意外也该请堡主定夺,加之庾庆已经听话走人了,他不好强留,只能是忍气吞声告辞了。

两个对头前后脚出了这里各奔来处,阿落公在族长的示意下亲自出来关注着,生怕两人出门真干起来。

回去的庾庆在南竹等人面前骂骂咧咧,把情况讲了下,自然没什么好话。

褚平昆则紧急联系上了池碧瑶,把大致情况做了禀报,池碧瑶略惊,怎会出这种意外?也第一时间赶去和地母碰了面。

粗糙木屋内,获悉情况后,洛云娉表示怀疑,她还是相信自己判断的,“阿士衡当众口出狂言,嚷着要褚平昆的性命,怎么会轻易对褚平昆让步?”

池碧瑶摇头表示不知,“这种事情不难核实,褚平昆不至于说这种谎。”

洛云娉想想也是,来回踱步一阵后,忽止步徐徐道:“既如此,那就不拐弯抹角了,硬来也是个办法。”

一旁的蒙破不无担忧,提醒道:“掌令,这里毕竟是也先的地盘,硬来恐不合适吧?”

洛云娉斜睨,“不知道是谁硬来,也先无凭无据怎知是谁?”

她非要这样说,蒙破还能说什么?

旁听的池碧瑶满眼的惊疑不定,感觉事情越来越不像之前说的那般,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是夜,一声天摇地动的炸响震撼了凤头岭数十里外的山川,连凤头岭这边亦有震感。

树厅内,盖着猩红兽皮的凤金旗两眼骤然睁开,老眼炯炯有神,犀利吓人,随手掀翻兽皮,人已消失在了原位,如离弦之箭射出了洞外,消失在了远空。

情急赶到的阿落公也没有看到他的身影,飞到了树冠上查看,晚风拂人。

凤头岭的人员陆续跑了出来张望,譬如药屠和赤兰阁主之流的一些外客也不例外。

庾庆等人也跑到了洞外翘首远眺,南竹同样的话叽叽歪歪重复了好几次,“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炸响之地,一座巍峨高耸的大山崩塌,截断了奔腾的河流,空中俯视的凤金旗借着月光能清晰看到反光,有一处堰塞湖已经形成,在快速扩大,一旦蓄势崩开,下游相关的族人必将遭遇一场大劫。

地面上,本地的头人也带着人赶到了,凤金旗落在了他们的跟前,先询问了一下是怎么回事,结果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暂时没人看到事发经过。

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身为族长,此时当以族人的性命为重,凤金旗只能将堰塞湖形成的情况告知,让头人将下游行动不便的族人快速转移到高地,他要提前将堰塞湖摧毁,疏导积蓄的河水,避免形成更大冲击势能。

头人立刻大声喊人执行。

这一折腾,算是快速的,也折腾了快一个时辰,最后随着凤金旗从天而降的轰隆一击,大地山川震颤,堰塞湖被强行轰开了一个口子,月光下翻腾的洪水哗哗倾泻而去。

待到疏通完毕,确认再无后患后,凤金旗交代本地头人明日白天要再细细勘察一边,之后方飞天而去,返回了凤头岭,等候的阿落公自然询问了一下相关情况。

获悉已无大碍,虽稍放心,但不免还是揣测是何人所为。

盖因凤金旗一眼便看出不是什么天灾,而是人祸,那座山是被人击垮的,不知是什么人在那边搞了什么名堂,还是有人在那打架了,总之现在的凤族境内奇怪事很多,貌似发生什么都不足为奇。

一时之间,主从二人也没什么头绪,只能作罢,暂时各自安歇。

后半夜时分,正在树洞自己房间盘膝打坐的阿落公突然被敲门声惊醒,一女族人闯进来后,慌忙禀报道:“阿落公,阿环不见了。”

阿落公惊的站起,顾不上多问,紧急跑了出去,连连在大树通道内快闪,跑到了一个隐秘角落的房间门口,闯入一看,只见里面果然空空如也,犄角旮旯也未藏人。

平常秘密负责照顾、送吃喝的女族人随后赶到,扭转身的阿落公脸色难看,压低着嗓门怒斥,“怎么会不见了?”

女族人都快哭了,“我,我不知道,之前外面发生剧烈震响时,我还担心阿环受惊,还跑来看过,她当时还在的,她还让我打听一下是怎么回事,直到刚刚,我弄清是怎么回事后,就过来告诉她,谁知人就不见了,我又不敢到处去找。”

阿落公扭头便去,第一时间把情况告知了凤金旗,征得族长同意后,立刻召集了一批可靠的族人,将情况秘密通告后,先把树巢完整搜了一遍先,然后才大肆搜查外围。

里里外外的值守人员也都被阿落公喊去问了话,没人看到秘藏在这里的阿环离开,情况很诡异,竟不知人是怎么失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