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吃完离开了,闻袤手指敲了敲桌子,外面的闻魁才进来了。

“你说,她会选那个看杂物间的吗?”闻袤看着门外问了声,又似自言自语。

闻魁知道这位已经做出了决定,要拿自己的孙女来当饵,他不好多说什么,简单回道:“看样子,十有八九会。”

次日天亮,庾庆又扛了扫把出门,日常扫地。

下过雨,雨水打下的树叶不少,又大多粘在地上,今天不太好扫,不过庾庆的干活态度还不错。

任劳任怨是表面上的,脑子里面却在翻来覆去惦记三个人,闻馨、邹云亭、闻郭氏。

小狗子接走了,闻馨再来的可能性不大了,就算来了,身边一直有人,也实在是不好开口。

按理说,通奸的事暴露了,邹云亭肯定会告诉闻郭氏,不知闻郭氏知情后会不会来找他,如果邹云亭伤重来不了,闻郭氏来了也行,闻氏二房主母的身份,愿意帮忙打探消息的话也还是不错的。

当然,一方面是想得好,另一方面又提高了警惕,连晚上睡觉都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就是图一时痛快所付出的代价,捅破了人家的奸情,就得时刻防备人家会干出什么想不开或铤而走险的事来。

扫完地后,又回院子里拿了饭碗,例行饭堂走一遭……

“什么?让牛有庆去玉园?”

杂事房内,刘贵对着烧茶泡水的冯管事发出一声惊呼。

热水灌入了茶壶,冯管事在案后坐下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适合给三小姐养灵宠,要过去很正常。”

刘贵有点吃味,“管事,牛有庆来了才几天,底细怕是都没有查清,就直接进内院当差,这合适吗?”

去别的地方当差,他还能接受,这直接去三小姐的玉园,那就太让人嫉妒了。

玉园那边除了守卫,没有男家丁,选过去的男家丁意味着什么?很有可能会成为三小姐的心腹。

那是多少家丁眼红的位置啊!

谁不知道身为家主的族长非常疼爱那个孙女,可想而知,三小姐嫁人的时候闻氏必然会给予大量的嫁妆。

三小姐身边的心腹,又是唯一的男家丁,将来十有八九是要帮三小姐打理嫁妆的。

想想看,无数的良田、宅院、商铺、金银财宝等等握在手里打理,那是什么概念?随便过下手都是一手的肥油。

如此肥差,试问有几个家丁能不羡慕嫉妒和眼红?

冯管事靠在椅背,“管家那边既然能允许,就说明查过了,就说明没什么问题,用不着你来操心。”

刘贵嘀嘀咕咕道:“管事,我没别的意思,人毕竟是您招进来的,我只是怕万一有什么事会连累你而已。再说了,多少家生子都没轮上的好事,凭什么新来个外人就能伺候三小姐,回头您等着看吧,怕是一大堆的人不服!”

冯管事叹道:“我懂你的心思,别说你,我也羡慕,但是刘贵,这人呐,真的是有命的,有时候咱们真的要认命。你看,三小姐养的狗…哦,不,养的灵宠,跟谁都不亲近,不喜欢你,也不喜欢我,就喜欢牛有庆,你说怎么办?三小姐自然要另眼相看,你说这不是命是什么?”

“唉!”刘贵垂头丧气。

冯管事:“人各有造化,羡慕不来的!好了,这个已经轮不到我们来管了,你去把人喊来便是。”

“是。”刘贵叹气离去。

他并未走太远,便远远看到了前来饭堂的庾庆,当即快步迎了过去,挤出一脸笑道:“牛兄,恭喜恭喜了。”

庾庆不解,上下打量,“何喜之有?”

“三小姐选中你去玉园当差了……”刘贵把大概情况讲了下。

“呃…”庾庆先是窃喜,因为能在闻馨身边,旋即又愣住,渐渐有点惊了,想到随时可能会撞见闻言安,当即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哪干得了那个,我不去,您跟冯管事说一声,让换其他人去吧,我真不行,刚来,什么都不懂。”

“牛兄,你就别不知道好歹了,这事,上面定了你,冯管事也做不了主。我们做下人的给什么活就干什么活,哪有讨价还价、挑活干的理。再说了,这是天大的肥差啊,三小姐迟早要嫁人的……”刘贵当即把无数良田、宅子、商铺和金银珠宝的事讲了下,能私下说出这话,已经算是在交好了。

庾庆给听愣了,惊疑不定道:“能有那么多嫁妆?”

刘贵嗨了声,低声道:“这你就不懂了吧。三小姐出嫁,作为家主最喜欢的孙女,家族给予的嫁妆绝不会少,那些叔伯们也要给她添嫁妆。还有,整个三房就三小姐一个人了,从京城到境外的所有三房名下的产业都是三小姐的,听说三小姐母亲嫁到闻家时,带来的嫁妆就价值几千万两,那都是三小姐的。七七八八的,三小姐的嫁妆是数以亿计的,你以为锦南三大家族之一的财富是儿戏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