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一通马屁,后又亮了自己龙光宗弟子的身份,表明自己是大箭师,令那位昆灵山弟子既受用又看得起后,庾庆便毫不避讳地问:“传闻昆灵山有一座灵谷,风景不错,我们想过去看看,不知远不远?”

其实就是搞不清地形,想弄清灵谷的位置在哪。

扫地弟子闻言哈哈一笑,扭头指了遥远处群山间的那座最高峰,“看到没有,宗门大殿就在那最高峰,在那峰后有座山谷,就是灵谷,离这里得有差不多三十里路,你说远不远?”

回头又调侃道:“你们也过不去,只能在丁区活动,没人告诉你们吗?”

庾庆有点无语,感觉这昆灵山的范围着实不是一般的大,坐马车那么久,以为已经接近了中心位置,没想到还有几十里路,想不经允许偷偷摸摸接近确实有点难处,不由哦了声,继而叹道:“这离大会召开还有二十多天时间,闷着挺无聊的,想趁机开开眼界,不知向贵派请示一二能否得到通融?”

扫地弟子双手攀在了扫把杆上,反问:“怎么通融?参会的人员那么多,你想通融,他也想通融,通融的过来吗?你说你若是龙光宗的长老或掌门,也许还能通融,只是一普通弟子的话…”

语气略顿,他摇了摇头,“真想去一览灵谷风光,还是努力在比试中出头吧,排名前百的比试者,也许有机会进灵谷一观。当然,那只是往届有过,今年还会不会遵惯例我也不知道。”

比试对庾庆来说是扯淡,他注意到前一句话中的重点,忙问:“你的意思是说,若是身份地位够的话,还是有人情可疏通的,可进灵谷一观?”

扫地弟子略耸肩,“这不是很正常吗?人情世故的时候谁家都难免,真要来了贵客想游览灵谷,敝派不可能都拒绝,有些人也不能拒绝。”

庾庆若有所思点头。

一辆从山道上来的马车经过,逼得他们赶紧靠边站了。

马车未走远,减速后停在了前面的一个岔路口上,车夫跳下车辕,拎着水桶下坡,蹲在小溪边打水。庾庆等人也就是多看了两眼,未多心,继续聊自己的。

马车窗内冒出了一根白笋尖似的食指,轻轻将窗帘拨开了一道缝隙,内里明眸闪烁。

车里坐着一个烈焰红唇的艳丽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向兰萱,还有她一男一女的两名随行。

获悉了庾庆三人想混进昆灵山后,向兰萱就怀疑庾庆可能不会轻易放弃,还有可能会混入,遂提前安排了人手在昆灵山各个进山的口子等着。她要在这里安插人手太容易了,大业司派人监护这次的“朝阳大会”没什么不妥的,无论是朝廷人马还是昆灵山都没理由反对。

然后就是这边发现了小胡子、大胖子还有大块头,吻合要注意的人,立刻向其发了飞鸟传。

向兰萱因此赶了过来确认,不愿招摇露面,特意从附近弄了辆马车来遮掩。

此时随便瞅了两眼便忍不住戏谑一笑,“还真是的,也不知这家伙鬼鬼祟祟跑这来干什么,居然还冒充上了‘龙光宗’的弟子。”

见庾庆、牧傲铁和那位扫地弟子拱手道别了,朝这边走过来了,向兰萱收回了手指,在车内静坐。

庾、牧二人大摇大摆从车旁过时,还打量了一下车驾,见车夫提了水桶上来给马匹喂水,略微多看了两眼,发现穿着不是昆灵山弟子的衣服,但也没多想,就这样走了过去。

二人绕过山脚,不见人影后,凝听动静的向兰萱娇俏一笑,“去找那扫地的,问问都说了些什么。”

“是。”随行男人应下,立刻跳下了马车,快步而去。

随行女人伸手拨开了窗帘看着,见男人与扫地弟子碰面后,后者似乎不愿搭理,显然不愿轻易吐露和别人的谈话内容,于是男人拿出了大业司的令牌,扫地弟子脸色骤变,立马一副老实交代的样子。

不一会儿,男人快速回来了,钻入了马车内便禀报,“大行走,他们在向扫地的打听怎么才能进灵谷,说是久闻灵谷大名,想进去看风光。”

“进灵谷?”向兰萱意外,“就这个?”

灵谷她是进去过的,很早就游览过,而且去过还不止一次,不认为有什么名堂。

男人:“是的,没别的,就这事。”

向兰萱思索着自言自语:“进了昆灵山,想进灵谷看看,倒也正常,不敢暴露身份冒充别的身份混进来也说的过去,但就是感觉这家伙走哪都没好事…冒充谁不好,冒充大箭师报名参会是不是有点惹眼?”

眉眼一抬,“核查一下跟他们一伙的那个女箭师的身份。另外,安排人手靠近他们摸摸情况。”

“是。”男女二人皆领命。

庾庆和牧傲铁压根就没去打探百里心的师兄下落,连点敷衍的行为都没有,早早回到了住地山头。

他们回来的太早,回小楼一看,发现百里心和南竹果然还没回来,立马去隔壁拜访邻居去了。

听动静便知之前山亭里见过的四位邻居也都回来了,庾庆站在楼外大声一喊,“禅少可在,龙光宗弟子前来拜访!”

他这一嗓子立马把屋里四人全给惊了出来。

萧长道和吴容贵在门口现身,禅少庭和赵倾在楼上凭栏处冒头向下张望,皆略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