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祀规则,各部族只能带十名外客,凤族的客人超额,之前苏半许帮忙安排了下,帮凤族把一些客人挂到别的部族名额上去了,向真也在其中,刚才跟苏半许的手下去挂名的部族认了个门,万一有事也好应付。

挂名部族也能安排住宿,不过向真还是回来了,他也不客气,直接表明要跟庾庆他们住一个帐篷。

庾庆几人也不好强行赶他走,人家脸皮厚,这里也只能勉强应下了。

在凤族族长的帐篷里小聊了几句后,禅知一和苏半许也出来了,直接回了禅知一的帐篷,结果发现里面已经是空无一人,苏半许也就告辞了。

步入帐篷内的禅知一站在正中间负手久久不语。

最终还是时甲上前试着问了句,“庄主,探花郎说的那事怎么办,咱们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禅知一:“锦国京城不管不顾的摔冠而去,再对比现在,可见确实是个不知轻重的人,任性妄为,还是年轻呐。

怕是天下第一才子的恭维话听多了,怕是被人吹捧的不知自己是谁了,凭什么他想干什么别人就要帮他?

再者,谋人性命,尤其涉及万花堡,事关机密,就算要找人帮忙,也得私下与人商议,同时跟两家敞开了谈,算怎么回事,谁敢当另一家的面答应他?”

时甲裂开了嘴苦笑摇头,只是庄主这回复,究竟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他不得不提醒道:“他那意思,不帮忙的话,以后咱们就没法接触他了,依他这任性妄为的性子,真要断绝来往的话,恐怕不会是说说的,那…”算是言尽于此。

禅知一沉默了一阵后,徐徐道:“伱再跟那边联系一下,看看那边什么意思。”

“好,我这就去。”时甲应下,转身而去。

回到自家帐篷的苏半许,一脸头疼模样,手中折扇敲着额头,哀声叹气的来回走动。

一瘦一壮的随从相视了好几次后,瘦随从终于忍不住问道:“先生,何故如此惆怅不宁?”

“唉,那个探花郎有点自以为是,给咱们出了个大难题……”苏半许也没瞒他们,把庾庆请求帮忙杀褚平昆的事说了下。

瘦随从有点懵,“真要下杀手吗?他搞什么,要杀就别嚷嚷,悄悄做就完了,公然放话要干掉人家,褚平昆真要死了的话,万花堡能放过他吗?这种事怎能以赌气的方式行事。”

壮随从,“不是,这好像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要杀人,怎么变成了让我们去帮他杀?”

苏半许苦笑,“实力未必如褚平昆那边,他自己动手的话,还不知道是谁杀谁,毕竟是什么狗屁天下第一才子,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唉,真扯呀。”

按理说为这种事头疼没必要,事不关己,不答应就完了,然瘦、壮随从也知道自己此来另有目的,好不容易跟那位探花郎搭上了,立马又搞出个绝交,岂不是前功尽弃?

瘦随从,“以禅知一的身份地位,大概也不可能答应,不可能帮他干那种事。”

苏半许又以折扇敲自己脑门,“这就是我最担心的地方,我若也不答应,真怕那家伙为了面子会乱来,到时候搞的我没办法交差。”

此时此刻,凤族驻地外,同样出现了一个手持折扇的人,一身白衣如雪,玉面红唇,比贼眉鼠眼长相的苏半许风流潇洒多了。

来者也不是别人,正是赤兰阁的少阁主龙行云。

至于为何来此,自然也是慕名而来,慕谁的名?除了庾庆也没别人。

实在是庾庆这次离开幽角埠的方式太过堂堂正正了,且公然以探花郎的身份入驻凤族,一点都不带遮掩的,大一点的势力稍微有点心的,想不知道都难。

其实龙行云如今是不太愿意再跟庾庆照面的,在朝阳大会丢了面子,无颜再见,躲都来不及的,哪还会主动凑近了让人笑话。

奈何其身边与之同来的人想见庾庆。

是一个女人,蓝色土布的立领褂子,穿着布鞋,裤脚有绑腿,相貌谈不上什么很漂亮,但是五官端庄,皮肤也是罕见的特别好的那种,白嫩如凝脂般,眼睛也比较有特色,眼眸黑色区域大于常人,两眼给人黑亮黑亮的感觉。

她身上还有股草药芬芳,很显然是长期跟草药为伍的那种人。

此女名叫卜桑桑,在修行界虽名声不显,但也不是无名之辈,且大有来历,乃积庐山主人“药屠”的弟子,也是龙行云结拜兄弟中的老二,龙行云见了也得喊声二姐。

积庐山因犯了什么错,被大族长画地为牢,上下所有人被禁足了十年,也是刚解禁不久。

大荒祀如此盛况,龙行云自然是要来看热闹的,他来了大荒原自然也不会去挂其他部族的名额,肯定直奔自己二姐的积庐山。

说到这个,龙行云也后悔,只因他多嘴了一句,说了句狗探花也来了大荒原,于是被卜桑桑逼着一起来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