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士衡,你最好不要有落在我手上的那一天,否则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舌头舔了舔嘴上血迹的龙行云又在那放狠话,输人不输阵,确实很硬气。

然这看似硬骨头的行为,却令银山河无语抬头看天,内心其实是有些抓狂的,很想揪住那位的耳朵问问,你是非要激怒对方杀你不可吗?

青牙也忍不住呵呵笑了一声,也算是服了,这种人要不是有赤兰阁的背景,只怕早已经不知道被人弄死多少回了。

结果又笑的自己呲牙咧嘴,因笑的尺度过大扯动了伤处,却依然貌似由衷的赞了句,“龙少真汉子也!”

不过回头又感到奇怪,忍不住瞅了庾庆两眼,发现这位这次居然没再抽嘴巴子。

庾庆也是忽然想到件事情,问起了龙行云,“你对秦诀的事这般念念不忘,对我这般纠缠不放,想必不会不知道铁妙青已经离开了妙青堂,你没把她给怎么样吧?”

闻听此言,南竹和牧傲铁亦心惊肉跳看来,想也能想到,就凭这位的德性,怎么可能放过离开了幽角埠的铁妙青。

龙行云却哼了声,居然闭目不语了,似乎瞬间消停了下来。

谁知青牙却咦了声,“你们三个竟不知道你们妙青堂那位娘子的去向?”

师兄弟三人一愣,皆看向他,南竹惊疑道:“莫非你知道?”

青牙:“莫非?她的去向应该不是什么秘密吧?稍微耳目聪明点的应该都知道吧?你们真不知道她嫁人了?”

“嫁人?”师兄弟三人异口同声。

青牙算是看出来了,这三个家伙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消息如此闭塞,完全是凭着头铁闯江湖。

想明白这个,他忍不住呵了声道:“明白了,你们应该是闹掰了,她才离开的妙青堂。我之前还就奇怪了,凭你们和她的交情,有她那样的关系,怎么会不用。”

话说到这个地步,有些问题哪能不问,南竹立问:“她嫁给谁了?”

青牙:“殷国的一位王爷,一位实权王爷娶了她做续弦,不久前殷国皇室刚册封了她为王妃。据说为封‘王妃’的事还在皇室内部闹出了一些风波,她是再嫁之妇,名声方面也不太好听,皇室和朝廷都不太能接受她成为王妃,是那位实权王爷力排众议从皇帝那求来的册封。当然,那场婚嫁比较低调,好像是那位娘子自己的意思,并未张扬。”

说到这,目光瞟了瞟闭目不语的龙行云,“以她如今的身份地位,锦衣玉食、荣华富贵自然是不用说,其夫麾下又高手如云,大多人想近她身都难,这天下敢冒然动她的人恐怕还真不多。”

言下之意很简单,哪怕是龙行云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报仇雪恨这事本来就是要看人的,看能不能欺得了,能欺的自然是欲除之而后快,欺不了的说好听点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说难听点就是拿人没脾气只能忍着。

听完这些个,师兄弟三人先是惊讶,这才跟铁妙青分开多久,才几个月,半年都不到吧,一转眼就变成了王妃?

这身份地位的转变,着实让三人难以置信。

他们也确实没什么消息渠道,就玲珑观那几个鸟人远谈不上什么势力,欠了一屁股账也没钱建立什么消息渠道,不是现在听说,还真不知道铁妙青的处境。

惊讶之后,三人又都陷入了沉默,各种滋味涌上心头,往事回味起来竟有些酸涩,那样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在他们身边那么久,说一点都不心动是假的。

庾庆依稀还记得南竹时常在铁妙青面前侃侃而谈、博学多识的样子,努力表现出自己是一个与众不同的胖子。

也还记得牧傲铁时常在铁妙青跟前装酷的样子,抱臂歪个脑袋看天,眼角却偶尔偷瞄人家,还经常光着上身露出一身腱子肉练体,故意让铁妙青看到。

更记得自己初见铁妙青时的那团篝火照应出的曼妙身姿,还有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时的近身暧昧,至今想来似乎鼻翼前依然有熟悉的余香。

他也不是木头,能懂铁妙青的一些心思,然却不敢受。

自己毕竟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才子,也不是那种想把女人便宜先占了再说的男人,人家想要的,自己什么都给不了,越漂亮的越不敢罢了,怕担不起那个责任让人小看了自己,而自己错过的又何止是一个“倾国倾城”。

种种回味,化作了他嘴角的一抹酸涩莞尔,“嫁人好,嫁人了也不错,随便嫁个男人便胜过咱们拼死拼活拼一辈子,这是好事,为她高兴。”

南竹冷哼哼的嘀咕了一句,“还说什么不会再嫁人了,闹了半天不过是个待价而沽,漂亮女人的话一句也不能信。”

纵然心中泛起百般滋味,可师兄弟三人依然不敢放松警惕,依然得防着银山河会突然出手抢人,时刻担心朝不保夕的样子就是他们目前的真实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