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儿一口接一口的吃,一口接一口的往肚子里咽。

然五六口之后,她的脸色忽然变得惨白,整个人开始抑制不住地哆嗦,两眼眼球开始变红,而且转红的速度很快,两眼很快便成了血红色。两颊以及颈项部位的血脉开始呈现树根般的黑色,鼻孔里有一道血迹渗出。

这么快就中邪了,而且反应是如此的明显,几人大惊,也实在是桃子里的邪气太过浓郁。

这其实已经不是一般的邪气了,和桃子里面蕴含的灵气一样,已经是近乎实化,将近乎实化的邪气往肚子里吞,效果可想而知。

虫儿还有一丝神志未被邪气泯灭,他此时只看庾庆,见瞪大了眼睛的庾庆没喊停,哆嗦着继续去咬桃子。

几人几乎是同时出手,但还是小师叔速度最快,一把就将那啃过的仙桃从虫儿手中扇飞了,迅速出手连点虫儿几大穴位,阻止邪气的快速蔓延,然后快速将人拖上了榻。

师徒二人盘膝而坐,小师叔双掌抵住虫儿后背,快速运功帮徒弟压制邪气。

庾庆赶紧拿了水杯,捏开了虫儿的嘴巴,运功强行往他的嘴巴里灌。

虫儿脸上神色显得整个人非常痛苦,身躯在剧烈颤抖,若不是被师父给强行施法制住,一定是痛苦挣扎模样,可他嘴角却露出一抹恐怖的诡笑,两眼球更是血红如妖魔。

天知道他现在正在承受多大的痛苦!

怕一杯大头烧的水不够,庾庆灌完后,扔掉空杯子,又伸手隔空一抓,摄来了他那杯没喝的水,也直接灌入了虫儿呜呜反抗的口中。

还怕不够,扔掉杯子后,又闪身直接将水壶拿了过来,将壶里剩下的还有些烫的热水全部灌入了虫儿肚子里。

做完这些后,他才退开到一旁看着,也只能是看着,与南、牧二人相视一眼,师兄弟三人可谓心有余悸,庆幸自己当初没做那个试验品。

尤其是南竹,庆幸当初自己第一个尝试仙桃时体内的祛邪之力还在。

好在有小师叔在运功快速催化那些灌进虫儿肚子里的水,虫儿稍后便不再颤抖了,鼻孔滴答的鲜血也停下了,脸颊和颈项上如树根般的黑色纹路也在慢慢淡化。

虫儿双眼已经闭上了,脸上的痛苦神色也渐渐平息了。

师兄弟三人都松了口气,估摸着祛邪效果出来了,危险已经过去了,从负责运功治疗的小师叔的反应上便能看出。

好一会儿后,小师叔单手摸出了一粒丹丸,塞入了虫儿口中,助其服下后再次运功催化。

待正式收功后,小师叔将虫儿扶平躺了,拉了榻上的锦被轻轻盖在了昏迷的虫儿身上,虫儿的脸色依然很难看。

起身的小师叔忽回头,冷冷盯向庾庆,“你自己为什么不试?”

庾庆讪讪道:“这不是虫儿隔的时间更久么,试试在人体的长期效果如何正合适。”

南竹却忽然击掌道:“小师叔,经你这么一提醒,我想起来了,这厮在小云间桃园的时候,就想让我们两个做这个尝试,我们不肯,便让他自己做,结果他自己却死活不做。”

牧傲铁脸色凝重点头,“没错,确有此事。”

庾庆当即转向两人,大怒道:“你们两个狗东西在故意落井下石…啊!”话还没说完便是一声惨叫。

一道人影闪来,咣一声,直接一脚将他给踢飞了出去。

飞出门外,砸落在地翻滚,惊得远处的独目人朝这边看来。

连滚带爬而起的庾庆拍拍身上,灰头土脸着立马走人,先躲躲,先避避晦气,在人气头上撞上去肯定还要倒霉,从小挨那位拳脚总结出的经验,先躲起来就对了。至于掌门的威风,理亏在先,暂时不摆也罢。

南竹摸了摸自己肋骨断处,不肯罢休,继续在小师叔耳边进言道:“小师叔,老十五这家伙确实不是个东西,他现在手上捏着大量的钱,又在幽角埠掌控着这么大的铺子,这么多仙桃的买卖大权全捏在他手里,还有那个能祛除仙桃里面邪气的‘大头’也是他养的灵宠,什么好处都被他一个人占了,试问他哪还会把我们给放在眼里。小师叔,等他破玄了,只怕连您也不会被他放在眼里。”

小师叔转过了身来,反问:“你们老实告诉我,他弄到这些仙桃后,有没有克扣你们,有没有不让你们炼化?”

南、牧二人相视一眼,前者不太自然道:“那倒没有。”

小师叔再问:“他卖仙桃的那些钱,是使作了门派的开销,还是自己私下花销了?有一桩说一桩,你们只要能说出一桩来,我立马收拾他。”

两人欲言又止,琢磨好一阵后,南竹也只冒出一句,“暂时还没有发现,但不代表他以后就不会。”

小师叔抬手打住,“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以后你们发现了再告诉我也不迟。也就是说,目前为止,他手上的一切都在为门派做各种开销。

换句话说,那就是他那个掌门暂时掌管门派财产也没什么不妥,我们也没有发现什么可指摘的地方。

那么我现在就想知道一件事,两个亿啊,那可是天大的一笔数目,你们要那两亿想干什么,是想当做自己的私产,还是准备当做门派公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