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有意,我为活命,加之有求于王爷…瓶娘想从龙行云那知道丈夫的消息,靠我们自己根本做不到,当时如丧家之犬的我,便从了王爷。”

说到这,有些艰涩一笑,“让探花郎见笑了。”

庾庆能想象到她当时如丧家之犬般的凄惶场面,面色沉重道:“当时赶你们走,我也是没办法。”

铁妙青:“这个不用解释,能理解,换了谁也不会把奸细放在身边,你当初能饶孙瓶性命已经是网开一面。”

庾庆也不想多提这事,又问:“有朱上彪的消息吗?”

铁妙青:“人一开始确实在龙行云手上,后来被人劫走了,龙行云也搞不清对方的身份,王爷至今也未能查到丝毫线索,大抵是很难存活了。”

庾庆:“不管怎么样,你也算是有了个好的归宿,我也就放心了,当初赶你们离开也许是做了件好事。”

铁妙青骤抬眼看了他一眼,又低眉浅笑:“也是,不然遇不上王爷。”

话点到为止,岔开话题,“对了,你怎么会和龙行云凑在了一块?看起来,你们关系好像还挺不错的样子。”

庾庆嗤笑:“我跟他关系能好才怪,死缠着我不放。”

铁妙青:“需要我请王爷帮忙吗?”

“那家伙只要是不食言,我跟他的过结应该算是过去了,这次之所以下场比试,也是被他给逼的,不然我不可能在大会抛头露脸。”

“怎么回事?”

庾庆摆了摆手,“太复杂了,不说也罢。”

关键有些事情也不好说。

铁妙青也不话多,又问:“如今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庾庆嬉笑道:“听你这话里的意思,我今后是有了靠山吗?”

铁妙青低头默了默,“外面有些对你我关系的谣传,王爷虽大度,我却不能不知好歹,眼前有什么我能帮上的,你说一个吧。”

庾庆顿时懂了她的意思,以后不要再来往了,遂微笑摊手道:“龙行云的麻烦已经解决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现在挺好的,不需要什么帮助。”

他倒是想求助,可关键他需要的帮助无法对外人言,说出来就不是找人帮忙了,而是往坑里跳,何况外人也未必能帮上,哪怕对方是权倾殷国的王爷。

其它的什么忙,他不想开口,虽然脑海里闪过了“银票”的样子,但还是没说出来,很有风度的微笑着,年轻人的某根骨气还在。

铁妙青嗯声道:“知道的,也见识过,你不管遇上什么麻烦,迟早都是能应付过去的。”

“你也太高看我了。”

“不早了,说点正事。王爷有件事让我转告你,说朝阳公主很喜欢你,你若愿意的话,他可以亲自带你回去见皇帝,请皇帝赐婚,这桩婚事他说他是可以向你保证的。”

一提这事,庾庆就想起了在小云间时某人对他的警告,有些事情可以把你当个屁放了,有些事情则是找死,底线早已是对他划的清清楚楚,他哪敢答应,摇头,给了个颇有骨气的回答,“好意我心领了,要攀那权贵,我当初就不辞官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还是喜欢自己玩。”

铁妙青神色复杂地颔首,“意料之中的事情,你毕竟不是我。”

也不知是不是羞愧低头了,从袖子里抽中了一卷纸,稍在庾庆眼前打开亮了一下,隐约露出了“人间好”三字。

庾庆顿认出了是自己的字,是当初他写给这女人的,没想到这女人竟把这幅字一直带在了身边。

室内火光骤亮,铁妙青将那幅字给点了,化作片片火星飞灰落地。

最后松手的一片在地板上烧尽了后,她又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沓银票,放在了桌上,“一点感谢,感谢当初的关照,也算是对孙瓶的事赔礼道歉了,千万不要推辞,你若是不想要就烧了吧。”

庾庆伸出要推辞的手僵住了。

铁妙青双手重新盖上了斗篷的帽子,欠了欠身,“保重!”

继而就快步离开了,咚咚下楼。

一盏孤灯,灯旁两人,从头到尾都很平静、都很温和的谈话,就这样平淡结束了。

庾庆呆立原地,怅然若失,没有去送,伸手拿起了银票清点,结果是一千万整,顺手塞进了衣服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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