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发现,老七的外伤也就罢了,无非是多遭点罪,迟早还是能回复的,而真正有问题的是老十五,五脏六腑俱损,行气经脉支离破碎,也就是说一身的修为废了!

堂堂玲珑观掌门的修为废了,他都不知道回去后如何面对小师叔。

他也不知道老十五知道真相后能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他不知道镇海司是用了什么样的刑罚才能将老十五给搞成这样。

面对老十五的这个伤势,他自己少了七根脚趾反倒没什么感觉了,他的性格还是挺大男人的。

正因为如此,他才一声不吭声,哪怕听到老七和老十五吵架,他也不作声,默默回避在一旁,生怕老十五又问自己的伤势如何,他不敢面对回答,怕让老十五看出端倪受刺激。

当老七和老十五互相指责、互相比惨的时候,他其实还挺想劝劝老七的,想告诉老七真相,想让老七让让老十五,毕竟确实是老十五更惨。

双目微垂的冥僧,手上慢慢拨动的念珠忽然一顿,念珠垂在他手上微微摇摆着,而另一只放在庾庆身上施法检查伤势的手,突然弹离了一般,像是触电了一般。

陡然全开的双目,充满了惊疑不定的神色盯着庾庆。

这反应,把庾庆给看的心里有点发毛,这种人物怎么会这么大的反应?令他忍不住试着问了声,“大师,我的伤很严重吗?我自己感觉吧,好像还挺好的,也就是感觉躺久了难受,这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闻听此言,躺在板子上的牧傲铁偏头看着他,眼中再次浮现哀伤神色。

正这时,给南竹检查换药的白云忽然“咦”了声,又急道:“师尊,您快来看?”

南竹脑袋是能动的,他趴那左右摇头,奈何看不到自己的后背什么情况,只能是干着急,不知自己的伤怎么了,令人这般大惊小怪的。

冥僧闻声转头看去,南竹就在他另一边,什么情况一扭头就能看到了。

只见一旁的白云一只手上揭开了南竹背后恶心创疤的一角,露出了创疤下的新的粉嫩肌肤。

白云刚才清理伤患处时,见到有烧焦的肉要掉,本想顺便清理掉,谁知轻轻一扯就扯起了一大块,然后就看到了创疤后面的新嫩肌肤,他简直是不敢相信,赶紧喊师傅来看。

往这边瞅了一眼的长空,还没来得及帮牧傲铁把双脚的包裹给完全解开,便忍不住起身过去了看个究竟。

冥僧已经伸手接手了徒弟掀开的创疤,惊疑之余,继续慢慢拉起恶心的创疤,继续缓缓揭开状。

直至一整块创疤全部揭下了,冥僧也扯着东西站了起来,目光紧盯在南竹的后背。

南竹背上出现了大块整片的粉嫩,揭开的创疤下的肌肤粉红粉红的,真正的吹弹可破的那种,跟身上其它完好部位的肌肤区别明显,不自然,如同塌陷了一般。

白云和长空又继续清理南竹屁股上、大腿上的残余创疤,发现创疤底下都一样,受了那么重的伤,只一天的时间就长出了新的娇嫩肌肤。

庾庆身子主体虽不能动,但眼睛还是看到了,这一幕令他眼睛眨了又眨,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忍不住坐了起来的牧傲铁自然也看到了,脑海里闪过了师兄弟三人切开自己后颈棘突部位的情形。

唯独南竹看不到自己背后发生了什么,总之自己很担心,胆怯的语气问道:“怎么了大师,可好?”

手上拎着大块恶心创疤的冥僧又慢慢扭头看向了庾庆,这胖子身上的强大恢复能力,他刚才已经在庾庆身上先一步发现了,就刚才,惊得他从庾庆身上缩手,以为是错觉来着。

他检查时发现庾庆的五脏六腑已经痊愈,身体机能已经运转正常了,还有就是那支离破碎的行气经脉,也已经是完好如初了,好像从未有过任何损伤似的,不见任何破绽。

看到了南竹的恢复情况,他就明白了,刚才庾庆身上的发现不是错觉,而是确确实实恢复了。

他忽然又看向了坐起的牧傲铁,“解开他脚上包扎。”

长空和白云立马快步过去,蹲下后各自抓了牧傲铁的一只脚,手上动作飞快,释放出了包扎的双脚,露出了醒目的残缺脚掌,上面只有三个脚趾。

但是,七根断趾处的痂壳也跟着解开的包扎陆续掉了下来,七道伤口处的惨况不见,也长好了新嫩粉红的皮肤。

扔掉了手上扯着的大块痂壳,慢慢走来的冥僧驻足凝望了一阵,也略松口气,差点以为连短肢也能重生来着,徐徐道:“看来你们已经不需要换药了。”

长空和白云则先后有了同样的反应,都跑到了庾庆身边蹲下,皆出手检查起了庾庆的内伤。

不一会儿,两人又陆续站了起来,相视无语状。

师徒三人的目光开始在师兄弟三人的身上来回扫视打量,现在他们总算是明白了,为何伤的那么重的情况下,还能精气神十足的吵个脸红脖子粗,敢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庾庆忽冒出一声恭维,“大师医术果然高明!”

目光从地上大块痂壳上收回的南竹似乎也明白了什么,闻声醒悟,立马和牧傲铁一起连连点头,表示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