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竹则一副当庾庆放屁的样子,手里也拿着剑,另一手将三足乌的三条腿攥成一束,倒提手中,宛若要杀鸡一般。

他手下倒吊的三足乌不断翘首,不断打量庾庆和南竹,想出声却被南竹施法压制住了,无法再吭声。

这个关头,他不可能再让三足乌开口,之前外面那一嗓子,把他们坑惨了,进来后又提醒大家有毒物,要你这么好的良心干嘛?

沈金蝉再次瞅了瞅南竹胸前挂的铭牌,呵呵笑道:“花兄弟,你是没拉我们进来,但我们也确实是跟了你进来,如今毒虫环伺,上千号人心神不安,一起向你讨个说法,问问这是什么地方,不算过分吧?”

南竹当即鄙夷了庾庆一眼,“看看别人,学学人家什么叫好好说话。”

庾庆两眼一瞪,“死胖子,你说谁呢?”

他剑又要抬起吓唬人,仅这一个动作就惹来一大群人看他不顺眼,毕竟是破坏了大家伙的关切,可谓犯了众怒。

申无空本就对他有意见,此时忍不住出声喝道:“你给我闭嘴,再啰嗦,信不信我们先灭了你?”

庾庆不吃这一套,立刻朝梁般吼道:“梁公子,这算什么意思,他这是不把你的话放在眼里吗?”

“……”梁般凝噎无语,手中悠哉扇着的折扇僵住了,正看他被人教训过瘾中,没想到这也能扯自己身上来。

这般没完没了,梁公子心里再次问候他祖宗十八代。

一旁的魏约,目光紧盯庾庆,心里也在骂娘,不带这么玩的,连他都想掐死庾庆。

申无空同样死死盯着庾庆,动不动就拿梁般吓唬他,而且是屡屡当众吓唬他,搞的他也想冲动了。

最终,梁般还是深吸了口气,心中再三告诫自己,大局为重,暂不跟这孙子计较,朗声道:“朱帮主,你那破嘴能不能少说两句?申帮主,你就当他在放屁,别跟这种狗东西一般计较!”

既大局为重,也夹带私货回骂一通,不然一口气实在是顺不了。

见到梁般屡屡为庾庆出头,众帮主已是暗暗惊疑不已,揣摩其中缘由。

申无空又瞅了瞅庾庆身边的那群奸细,这才舒服了点,也就忍下了这口气没再说什么。

姑阳当刚才的争执没发生过一般,对南竹笑道:“花老弟,给我等解解惑吧,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南竹扫了众人一眼,淡定道:“你们不是来找蟾王的么,蟾王就在这里。九道口,你们不解的第九条路已经走过来了,我也算是好心带你们进来,不想有人不识好歹,反倒找我兴师问罪。”

有机会就跟庾庆互损,自然是摆给别人看的,不仅仅是当众划清界限,也是为了保他手中的三足乌。一些责任他要担当下来,要显得他什么都知道,不能让人盯上他们手上的三足乌。

他一开始压根没想到这些,还是老十五反应快,临时做了紧急提醒。

一听要找的蟾王就在这里,众人纷纷四顾,精神振奋,算计成败。

其实这对他们来说,也不算什么意料之外,什么都不清楚就急忙忙跟进来不就是冲这个么,不就是担心错失蟾王么,就算不说也猜到了浓雾之路和九道口的玄虚有关。

如今只是确认一下罢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几位帮主想知道怎么出去,动手前必须先搞清楚的事。

沈金蝉立问道:“能进来,可能出去?”

南竹:“能进来自然就能出去,否则我怎会进来。”

听到这话,众人放心不少,沈金蝉又问:“如何出去?”

南竹反问:“这里的毒虫是如何出去的?”旋即又指着来处的浓雾,自问自答道:“原路来,原路回。”

这话说的他自己都心虚,反正就是要装作自己什么都知道,用庾庆的话说,管他们能不能回,先糊弄一阵再说。

也不用怕这些人做尝试,不管尝试时是真能走出去,还是在那诡异浓雾中走丢了,反正没三足乌带路应该都不容易走回来,没人回来禀报有什么好怕的。

就算糊弄不过去,也要先争取点时间,总之他们自己人要先搞清状况才能掌握先机来应对,事情太仓促,师兄弟几个都没机会好好沟通一下,稀里糊涂就跑这来了,这到底是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