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牙信里也说了,毕竟是梁家的人,打狗还要看主人,能动嘴解决的,自然还是尽量避免动手的好。

他把信给牧傲铁看,是为了牧傲铁有应对之法,免得吃亏,也是避免把事情搞大,可不是为了好去打梁家子弟的。

当然,对他来说,要是被攻击还手就是另一回事了,天塌下来也得顶着。

牧傲铁默了默后,坦言道:“他先动手调戏连鱼,我不能坐视。”

“你…”庾庆瞪着眼,不知该说他什么好,最终也只能是叹气道:“也是,若是看着连鱼被调戏都不管,也确实说不过去,也不好开口让连鱼办事,是得有个男人的样。那个,梁般打的不严重吧?”

牧傲铁想了想,“问题应该不大,可能断了根把肋骨。”

“唉。”庾庆摇了摇头:“反正是因连鱼而起,这事连鱼得去摆平,你把梁般底细告诉了连鱼没有?”

牧傲铁低眉垂眼道:“没有。”

庾庆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渐渐瞪大了眼,“什么鬼?你不说的话,别说连鱼,就算是聂日伏也不敢得罪梁般,这事你不让连鱼去摆平,要自己扛不成?”

牧傲铁搬出了回来路上想好的说辞,“我觉得,暂时还是不要对外泄露梁般的底细为好,他的家世背景,能让聂日伏畏惧,自然也就能让其他参加‘铜雀武事’的帮派畏惧。”

此话一出,庾庆眼睛一亮,瞬间明白了这话的意思,捏好了梁般这张牌的话,把梁般的尿性利用好了,对其他参试帮派是有压制作用的,那绝对是一大助力,搞不好能让其他帮派直接承让。

不过念头一转,他又有些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一下牧傲铁,老九这突然冒出的城府,倒是让他非常的意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有点怪怪的。

但也确实是个不错的办法,当即问道:“梁般人呢?”

牧傲铁:“从连鱼房间里跑了,不知去了哪。”

庾庆抠着小胡子转悠,“那厮应该咽不下这口气,不知道会搞出什么事来,别的倒不怕,我们捏着他软肋,就怕那厮跑去‘贡山堂’告状,一旦惹来了城主府的人马来抓人,但愿连鱼能看在你英雄救美的份上,帮你平事。”

担心倒不是很担心,这里毕竟捏着梁般的软肋,到了那一步再说。

见他从容面对,牧傲铁也就放心了不少,“希望青牙说的没错,只要不惹来梁家的人就行。”

庾庆哼了声,“青牙信里若是胡说八道,梁家来了人就把责任全往他身上推,我们知道他的背后,他必须得担着。”

觉得青牙不至于故意害他们,转了身,凑近了问,“说正事,比试帮忙的事,连鱼怎么说?”

满脸希冀,很期待,若是能一手得到连鱼的帮助,又能一手利用梁般压制其他参试帮派,那铜雀湖他们就十拿九稳。

牧傲铁一本正经道:“一去就撞见梁般非礼连鱼,事出突然,没来得及说,事后那情况,也不适合再提那事。”

“这样啊…”庾庆摸着胡子低头嘀咕,想想也是,砸吧了一下嘴,“算了,等平了你打人的事再说吧。你在这等着,我先出去探探情况。”

说罢就要走人。

牧傲铁却伸手拦住了他,“还有件事。”

“什么?你能不能一次说完?”

“连鱼似乎也好雅之事,和梁般斗嘴时,说到了一件事,说梁般答应了帮她找探花郎重题一块客栈的招牌,结果一直没办成,估计是咱们出门在外,梁般派出的人未能找到咱们,连鱼好像一直在以此为挡箭牌拒绝他。”

见他点到为止的样子,已经是面无表情的庾庆问:“然后呢?”

“我看那情况,自然要帮连鱼出头,保证了能帮她搞到那个探花郎的题字。”

“然后呢?”

“就几个字的事,你给写一个不就行了。”

“你他娘的有病吧,要写,你自己写去,别烦我。”庾庆一把挥开他胳膊,大步就走。

谁知牧傲铁竟一把扯住了他后衣领子,愣是将其给踉跄拽回来了,“就我那破字,拿出去也得有人肯认呐,这里笔墨纸砚都现成的,就几个字的事。我答应了的,若是做不到,还怎么开口让人家帮忙?”

庾庆摇头摆尾甩胳膊,转身摆脱了后面的拉扯,唾沫星子照着牧傲铁的脸门子喷,“放什么屁呢,你瞎答应个什么劲,你不知道咱们走到哪都容易被人盯上吗?还帮她题招牌,你信不信只要招牌一挂出去,就有可能把那些个神神鬼鬼的给引来,你脑子进水了吧?”

一把推开了牧傲铁,再次大步走人。

眼看他走到了门口,神色挣扎的牧傲铁忽冒出一句,“开个价吧!”

庾庆霎时顿步,伸出去要开门的手也僵住了,几根手指一动一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