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我。

我说:“你们女人都有两个卵巢,左右各一个,右卵巢排卵时播种,怀上后生下的就是女孩,左卵巢排卵时播种怀上,生下的就是儿子,男左女右就是这样来的。”

她说:“胡说,我听外面的人回来说,洋人做过实验,是儿是女都是你们男人的事。”

我说:“为什么在同一个卵中的双胞胎总是两个女儿,或者两个儿子,而两个卵子分别同时受孕生下来的,却又是一儿一女呢?”

她就哑口无言了。

我说:“老祖宗在几千年前就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过了一会儿,她说:“要怎样才能知道是哪一个卵巢在排卵呢?”

我想了想说:“中医摸一摸女人的脉就能知道,西医吗,可能量一下女人的体温就能知道。”

她将手伸到我的身上,说:“你知道吗,给我摸摸。”

我说:“我不是医生,摸不出来。”

正当我们如火如荼的备孕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这天上午,我去对岸的地里察看庄稼。站在山坡的地里,回头却看见对岸一支白色的军队在官道上从大田方向走来。

在这支军队里,我看见一个熟悉的人。

不错,他就是我的仇人,阴魂不散的田副官。

他骑在一匹枣红色的马上,带着这支军队走进了玉儿娘家的村子里,再也没有出来了。

也不知他这次又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安家立足,居然带着人找我报仇来了。

对岸的家我是回不去了。这边的家我也不敢回去,我担心他会从玉儿娘家人的口中得到我这边还有个家的消息,而悄悄摸过来将我围在房子里,我就只好束手就擒。

毕竟玉儿他们并不知道他是我的仇人,只怕他们还会误会我攀上他这个官而兴高采烈地对他好生招待,将我和盘托出。

我只好在这里静观其变。

到中午的时候,田副官还没有动静。我知道他在等着我回去自投罗网。

玉儿见我久没回去,就吩咐下人过来找我。下人找到我叫我赶紧回去,他说家里来了客人。

我问他是不是一队官兵。他回答说是。还告诉我那位姓田的长官自己说是我的朋友,听说我住在这里发达了,就专程跑来看我。

我突然明白,古人为什么总要害怕出名。我知道我出名是因为那堤坝。这边有房子的消息只怕不需要玉儿娘家人说,早已被我的名气带进了他的耳朵里。

我告诉下人,仇人来了,我不能回家,叫他回去告诉玉儿,小心保护自己。

想必下人回去告诉玉儿后,她被吓住了,再也不敢叫人出来找我。

下午的时候,我看见六个背着长枪的士兵过了河,进了我这边房子的村子。不一会儿,村子里就传出了鸡飞狗跳的声音,和女人呼救的声音。

我知道,这队士兵受田副官之命过来打着抢劫的幌子,实则是来查探我是否躲藏在这边的房子里,晚上好来围捕我。

我决不能让他知道我在这边,虽然他只派来六个人,虽然这里的乡亲们需要我的帮助。

我如一只乌龟般躲在石榴林里,大气都不敢出。

充耳不闻地听着女人们撕心裂肺的哭喊。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衣冠不整,枪挑鸡鸭,大摇大摆地走出村子回到那边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也不知怎么回事。

从平地方向过来一支军队,与田副官的人在玉儿娘家那村子外面打了一仗。

黄昏时候,才停止了这场战争。

显然是平地过来的这支军队吃了败仗,他们后退一里后,就派人过来与田副官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