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挺起胸膛说:“我会保护您的。”

她说:“你怎么保护?”

我说:“我这就带人去他住处将花名册搜出来,搜到后将他抓起来。”

她说:“不可。”

我盯着她。

她又说:“只怕他早已将花名册藏了起来,一本小小的花名册,随手一藏,别人都休想找到,搜不出,他还会倒打我们一耙,说我们冤枉了他,别的下人会怎么想?当然会心寒。”

我说:“将他抓起来交给局长,让局长来处置。”

她说:“不可。这事传出去,别人会看我们家的笑话,还会说我们家败落了,就连跟了我们几十年的管家也要起外心了,让我们的脸面何处放?”

我盯着她,我想我脸上的表情是:难道面子比生命还重要吗?

她又说:“再说,局长转身就会将他放掉,得罪了他这样的小人,对我们就是一个很大的威胁。”

我说:“我们已经得罪了他。”

她说:“虽然他现在认为我害死了他的情人,但毕竟我们谁也没有说破,这遮羞布一旦扯下,他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偷偷摸摸了,会做出让我们失面子又丢性命的事情来。”

我就想到了那老不死的。我想了想,就说“索性,将他杀了,非但可以给局长一个交代,到时候还给局长一个死无对证。”

我为自己能想到这个好主意沾沾自喜。

她突然抽回自己的手,厉声说:“莽撞!这样笨的主意你都想得出来,这事能做吗?”

我盯着她,回答不上来。

她瞪着我说:“这非但不能解决问题,倒会让局长抓住我们的把柄,说我们动用私刑,这杀人的罪名我们谁也背负不起,到时候非但这房子保不住,就是我们的性命也会丢掉。”

我说:“丢失了花名册,局长还是会要我们的性命。”

干妈沉默了。

我说:“要不,找一个替死鬼。”

她说:“找谁?不是自己信任的人,不但不会愿意,就算用钱让他愿意了,只怕在局长面前会反悔,警察局的刑法可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承受得下来的,到时候我们还会多一条欺骗的罪。”

我再次挺起胸膛,说:“我,就让我来做这个替死鬼吧。”

她盯着我看了很久,突然抬手摸着我的脸,说:“乖乖呀,你可是我的心肝宝贝,我怎么舍得让你去死呢,要死,也是袁安这个老东西去死。”

我说:“可是现在我们却没有办法动他。”

干妈又沉默了。

我说:“等日后您有主意了,就为我报仇吧,眼下先将这道难关度过再说。”

她说:“他的命怎么抵得过你呢,这可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事情,我们怎么能做呢?”

我说:“总不能就这样让袁安这个老东西的阴谋诡计得逞。”

她眼睛盯着油灯,一字字地说:“他得不逞的!”

我盯着她。

她又说:“我会让他把花名册乖乖的交出来。”

我不相信,一个成心要害别人的人,又怎么肯乖乖的听话呢?

是我太傻,还是她太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