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风斟满一杯酒,站起身对何千戎道:“何大人,晚辈也敬何大人一杯,祝何大人商运亨通,财源滚滚!”

“嗯!”

何千戎并未多说,也是又端起酒杯,却只是喝了半杯。

薛清风现在也没心思计较太多了,自己喝干了酒,又斟满,对何梳儿道:“梳儿姑娘,我也敬你一杯,祝你美貌永驻,早日找到如意夫君。我先干为敬!”

他仰起头正在喝酒,突听何梳儿怒道:“你在胡说些什么呀!真是讨厌!”

薛清风一口酒险些把自己呛死,诧异地放下酒杯,看向何梳儿,心里纳闷,我哪里说错了?难道是“美貌永驻”这几个字听起来显得太老?

可是他也不敢多问,于是笑笑道:“呃……我不太会说话,梳儿姑娘多担待。”

何梳儿脸上泛红,抿着嘴唇不再说话。

薛清风不明所以,还以为她是被自己气得脸红,却不知他刚刚说的“如意夫君”捅了马蜂窝。

何梳儿正是因为和柳飞飏离得如此之近才不好意思,被他这么一说,顿时有一种女儿家的心事被戳破的感觉,岂能不恼?

不过,这下子薛清风却是更高兴。于是抓紧时机,对柳飞飏道:“柳公子,您看,是不是也敬梳儿姑娘一杯?梳儿姑娘是何大人的掌上明珠,我听说你们还是浩法学院的同门,真是缘分匪浅。”

薛清风料想何梳儿正在气头上,和柳飞飏又不熟,肯定要呛他几句。他心中暗笑,脸上禁不住露出了期盼的神色。

其他纨绔子弟也都明白了薛清风的意思,心思也活了起来,目光都集中到了柳飞飏身上,想看看他到底敢不敢接这个烫手山芋。

柳飞飏看了一眼何梳儿,心中苦笑,有几分无奈地再次站起,端着酒杯对何梳儿道:“梳儿妹妹,你今年考入浩法学院,今后你就是我的师妹。以后有修法上的疑惑,大可来找我。师兄先敬你一杯,祝你修法之路顺利,修为步步高升!”

薛清风差点笑出声。

你叫她什么?“梳儿妹妹”?就连我也就只敢叫她“梳儿姑娘”,你叫得如此亲密,不怕被何梳儿,还有她父亲何大人,当成油嘴滑舌的风流之辈吗?我看啊,你是生怕自己活得太久,想快点投胎是吧?

薛清风心中早就狂笑不止了,但嘴里却是一个字也没说。不过,谁都看得出,他憋笑憋得十分辛苦,五官都有些扭曲。

刚刚讽刺柳飞飏的三人更是紧张得心跳都快停止了。他们恨不得立刻钻进何梳儿的脑子,看看她到底想要用什么样的言语来怒斥这个轻佻之辈。

何梳儿刚刚听薛清风说让柳飞飏给她敬酒,心中更恼。可是,抬眼看去,见柳飞飏微笑着看向她,一袭白衣一尘不染,仿佛一位自带光芒的少年神明,一颗心扑腾扑腾乱跳。

这可是浩法郡国的第一天才,我们浩法学院的大师兄柳飞飏柳公子,他在向我敬酒……

何梳儿拼命压制着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脏,将脸上的红霞压了下去,这才慢慢站起,也端起了酒杯。

薛清风见何梳儿迟迟不愿站起,更激动了。

太好了!这一次真是押中了,何梳儿明显自己不愿意接这个酒,只是碍于父亲的情面才不得不站起。哼,等着瞧吧,她肯定会明里暗里地对柳飞飏好好讽刺一番。柳飞飏,让你得意!你不就是法衡值高点吗?可惜你家世太差,只是乡巴佬穷光蛋一个,像何梳儿这样的富家千金,怎么可能瞧得上你?

薛清风的眼神越来越火热,几乎要喷出火焰来。

其他人也都是直勾勾地盯着何梳儿,只要她话里带出对柳飞飏瞧不起的意思,那他们的压力也就无形中减小了许多。

尤其是刚才那三位,简直比薛清风还着急。

何梳儿又抿了抿嘴唇,深呼吸了一口气,半天才缓缓地道:“谢谢……这杯酒,我先干为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