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跟我闲聊起来。

我这才知道他拿着钱将他儿子救出来,用剩下的钱在这里租房开了这间杂货铺谋生。我还知道那带头的老师就是他的儿子吴天。

他说:“你不跑渡船了吗,你不跑渡船人们怎么过河?”

我说:“我在河上建了一座堤坝桥。”

他说:“是你自己一人的钱?”

我说:“是两岸老爷们和乡亲们捐的,我只不过带了个头。”

他就抓住我的手说:“好人呀,善人呐,今天你所积下的德,会让你活到一百岁,下辈子也不会经受这辈子的苦难。”

说到堤坝,我突然想起了家乡那大户人家建桥的事。我就想到是我修堤坝桥修拐了,才害了玉儿一家。只是让我不明白的是,这堤坝非但没有正对着玉儿娘家的大门,就是她们村子都没有对着,为什么还是破坏了她们家的风水呢?

我忍不住叹息说:“我不应该修这堤坝的,不应该呀!”

他说:“你做的是好事,为什么还要这样说?”

我先将家乡那大户人家建桥的事说与他听,再将我心中所想的告诉了他。

他说:“她们家怎么了?”

我就将田副官的事说与他听。

他说:“有靠山,有出路,也许今天他们所经历的磨难,就是将来的出路,只不过这出路有一些坎坷。”

我盯着他。

他又说:“我儿子加入的这个党派,听说是专为穷人翻身的党派,他们专门打倒地主老爷,倘若将来他们成功了,你岳父一家就会因为今日田副官这件事而一定会躲过被打倒这场灾难。”

这事情我早已听妹姝说过,但我还是要问:“你怎么会认为他们会成功?”

他说:“在前方抗击侵略者的人,他们跳得最凶,这样的党派就会深得民心,得民心者得天下。”

我说:“但愿如此吧。”

他说:“你来这边准备做什么生意?”

我就告诉他我虽然是被仇人逼出来的,但还是想趁机去老缅那边碰碰运气。

他告诉我他听说老缅也被侵略者占了,叫我留在这里,做点别的生意,我们彼此也好有个关照。

我告诉他这是我小时候的理想,我不想放弃它。

他就笑着说:“也不知你们年轻人是怎么想的,就拿我那儿子来说,我叫他退出这个党派,他却死活不进盐味。”

我说:“理想,每一个年轻人都有自己的理想,只不过有些人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实现,而有些人却向困难低头。”

他说:“不错,我年轻时候也有理想,只不过现在我老了。”

离开昆明时,我用一路赚的钱买了十柄飞刀藏在身上。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到老缅这边。的确如吴掌柜所说,非但老缅早已被侵略者霸占了,整个东南亚似乎都被侵略者霸占了。

他们一来就骑着自行车赶走了在这里殖民了百年的,看不起我们中华的,跟我们打过鸦片战争的那些高鼻子蓝眼睛的西洋人,自己成了新的殖民者。

他们还将一些本地人培养成他们殖民的先锋。

而这些人,身上带有高鼻子蓝眼睛的血统。

看吧,一队带有高鼻子蓝眼睛血统的先锋正在屠杀一个村子里的原住民。他们屠杀原住民的手段,凶残得让新来的侵略者都不忍睹。

今天,他们又在屠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