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水泥厂,我们的武装队长就对父亲说:“他们会想到办法跑掉的。”

父亲就说:“倘若他们能活下来,就会回去告诉别人,我们是不好惹的,这样就没有人敢来惹我们了。”

队长说:“为什么不杀了他们来警告别人?”

父亲说:“金三角那边我们惹得起吗?”

正如武装队长所说,田副官在同伴的尸体上发现了一柄匕首,居然想办法弄了过来,割断绳子逃走了。

五个人就只有他一人活着,难道,这就是他说的祸害一千年!

这年冬天,父亲与母亲带着几个武装队员去庙中朝拜,回来的时候被一伙匪徒伏击。

父亲带着武装队的人立刻保护着母亲躲在掩体后,奋力反击。在打死两个劫匪后,突然一辆悍马车开了过来,从车上跳下端着机枪的田副官。他二话不说,就端着机枪咬牙切齿地对父亲疯狂的扫射。

在打死我们几个武装队员后,父亲在武装队长的保护下,带着母亲躲进车里离开了。

车里,母亲突然发现父亲的腹部在流血。

父亲这才发现自己受了很重的伤,赶紧用手按住了伤口。

母亲要将他送进医院,但他却严厉地大声呵斥母亲。只因为他担心会将他受伤的事传出去,这样一来,田副官就会肆无忌惮,带着人明目张胆的去钢铁厂搞倒熔炉。

他告诉母亲,倘若我在家的话,就不用担心这些了。

父亲叫司机赶紧回家。

回到家的时候,父亲是被人抬下车的。身上的衣服被鲜血打湿了不少,还有很多淌到车里和地上。

他用微弱的声音告诉母亲,赶紧去寺院,找到里面的主持,让他过来为父亲医治。

戴眼镜的胖主持在两个小沙弥的陪伴下,坐我们的车过来了。在沙弥的辅助下,为父亲将子弹全部取了出来。

这时候的父亲,已经昏迷不醒了。

母亲陪伴着他,三番五次的落泪,她十分害怕父亲这次不能醒过来。倘若我在家,她也不会如此难过和害怕了。

三天后,父亲终于醒了过来,但却十分的虚弱。他知道自己若要养好伤,还需要时日。

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叫母亲对问起他的人说,他去香港办事情去了,很快就会回来。

母亲答应了他。

他又叫母亲立刻给我写信,告诉我家里发生的事情,叫我赶快回来。

母亲告诉父亲,我收到信的时候,只怕要一个月以后,等我回来只怕要两个月。

父亲说:“那我们就等他一年。”

而我与自己的女人玩得并没有去看我们的信箱。想都没有想过。

只因为我们都以为家里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即便发生什么事情,父亲也能处理。毕竟父亲是一个经商多年的老江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再说我也很难得陪他的姑娘一次,这次有机会陪她,父亲无论如何是不会来打扰我们的。我们以为,就是问候的信他都会认为是一种打扰。

所以,当我们看见他们寄来的信时,已经是三个月以后了。

而在这三个月中,母亲担负起了整个家族的一切事务。

首先她让钢铁厂的工人继续生产,还派出武装队严密保护。

接着派人去清扫被炸的砖厂和水泥厂,看上去我们要重建生产。

然后走进股市,对跌至一块一股的股票进行回购。

这个老女人,比我还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