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刃追光无限次掠尽无际不绝韶光,距我颈项近乎一寸之际——

“圣女,你不能死。”

陌痕宫殿外,年光美卷覆幻酌年。

眉目一换间,我冷冷凝向窗外。

自古至今,从来,世事无常。

陌凝的父王,决止王。

是你。

“圣女,四个月前,止,钥两国边境麓雍关一战,止国墨袭关,胧逸关,邯承关……尽数,覆湮沦陷……不过三月,钥国已连破止国十六关……,一个月前,止皇迫于无奈,与钥国签订‘麓雍协议’:两国边境“第一宝石之路”——麓雍关历年税赋,辖权设定,关卡桓据……一切权益重新分配。两国边境争议之境——汀置水岸,其上水域分布,兵力布防……,一切重新划分,两国边境历年兵刃相见之地——剑蛊山,酩乘麓,含镜江,……一切旧时既定规则……全部推翻,重新确立,以换取墨袭关,胧逸关,邯承关……十六关。止皇并承诺钥皇,会遵‘麓雍协议’,一个月后,于朝堂之上,选定一人入钥国为质,而质子人选,犹待商榷。”

“两刻钟前,止国遵协议,护送至钥国为质人选已定——凝世子。一刻钟前,圣旨已下,着命凝世子即刻赴,若有延误,决止王府,斩立决。”

我顷刻无话。

什么?!

两刻钟前,止国护送钥国为质人选已定,而我,正于胧城山顶巅之上,九千九百九十九嵌水年奂阶之上,不顾一切,向世子狂奔不绝……

一刻钟前,圣旨已下,而我,被世子不顾一切禁锢怀中……

怎么就这么准时?!怎么就这么……

分毫不差?!

“世子已经不在了!”

还怎么去?!

歇斯底里,我再不顾一切。

“可是,他不能不去。”

决止王自若神色,一反常态的镇定。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恍若隔世般,我不受控制喃喃自语。

世子,为什么你要离开我?

为什么,为什么……

这一切……

是对我的惩罚么?

为什么?!……

“不为什么,他的父王,止国兵权在握。”

“所谓,既已位极人臣,几近僭越皇权,功高震主……一切,早已命定,身不由己。”

“所以,他不能不去。”

“多方权谋逐鹿……势力匹敌已毕,质子人选,既定是他。”

“也,只能是他。”

决止王似在无奈看我,又似在,喃喃自语。

说到底,一切,不过是逃不过一个“权”字。

“世子,我,我不要你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