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帆扬扫了一眼教室里的同学,对同学们的“热情欢迎”回以冷漠的表情。他往讲台中间迈了两大步,慢斤四两道:“大家好,我是谈帆扬。”

又扫了一眼讲台下的同学,冷冷清清退回到王班身边的位置。

王班:“……”

同学们:“??”

正在等待下的老师与同学一脸懵,没了吗?

谈帆扬像个石化的雕像,站在王班身边一动不动。

他的自我介绍开始的简明大方,结束的猝不及防,王班笑容一点点变得僵硬:“谈同学,这就……完了吗?”

谈帆扬轻点点头。

众人头顶一排乌鸦嘎嘎飞过。

同学们满脸黑线,忍住又一次想往讲台上砸本的欲望。

这可真有意思,冯心畅忍俊不禁。她暗暗想,天才果然都是疯子啊,如果这个谈帆扬正常着做自我介绍那才是一种病态呢。

她憋着笑放下二朗腿,身子前倾,凑到陈溪耳边议论:“这人学习学傻了吧?右脸都肿得跟发酵的面团一样了,也不知道戴个口罩遮遮?”

陈溪因为心里住了一个竹马哥哥,对任何男生都不感兴趣,此时听到冯心畅议论,她象征性抬头瞄了一眼,不耐烦道:“关我屁事呀,你压线了看到没?给我往一边去。”

冯心畅看了一眼染在校服袖子上墨水皱了皱眉头,对陈溪仍没脾气,腆着脸笑笑:“行行行,大小姐,你美你说了算,看小的多给你脸。”

讲台上的王班看到冯心畅的嬉皮笑脸选择性放水,他最喜欢这个没心没肺成绩还贼好的女学生了。再说现在也不是计较纪律的时候,眼下的问题是,这个“校宝”谈帆扬该安置在哪个座位?

6班有一个规矩:一切用分数讲话。

既然能来到这里上学,大家都不是差钱的人,别想着送礼糊弄老师,老师只认分数不认钱。谁考的分数高,那座位就任谁挑,谁的分数低,那对不起,第一排的位置属于你。

所以冯心畅这个班级小霸主一直用实力坐在最后一排右侧走廊位置。

王班瞄了一眼班里剩余的三个位置,分别是第一排、最后一排、和正中间的位置。

第一排坐的清一色的特差生,把谈帆扬安排在这似乎不太合适。

正中央那个位置坐着班花李若云呢,李若云人美声甜,引无数男生为其折腰,万一谈帆扬也栽在她手上,往小了说是学校的损失,往大了说那是国家的损失。所以正中央的位置也排除。

那么,现在就还剩最后一排左侧靠近走廊的位置了。

那个位置的同桌是杨子龙,杨子龙除了有点笨、占地面积有点大之外好像还挺沉默少言的,应该不会影响到谈帆扬学习。况且,小学霸冯心畅还坐在走廊右侧呢。

他对冯心畅可是一百个放心,虽然她人长的美学习也棒,但应该没有男生会不怕死的找她早恋。她家里条件极好,应该也不会打谈帆扬这个穷小子的主意。如果他俩能相互竟争学习,把一班的尖子生挤下去,代表学校参加市级竞赛,那自己升为主任指日可待啊。

王班想到这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他清了清嗓子,装回一本正经,指着最后一排的座位对谈帆扬说:“谈同学,你的位置在最后一排,那个空位上,看到没?”

谈帆扬往老师手指的方向洒了一眼,轻点头,悠哉向后走。

冯心畅一路看着他走过来,观察着他的穿着。他是今天刚来学校,所以没来及穿蓝白校服。

现在是新城的三月天,按理说是春天了,应该脱了棉衣才是,但新城总是会出现“倒春寒”的现象,所以厚外套,厚夹克,羊毛衫和秋裤一样都不能少。

但这个天才的谈帆扬明显又另类了,目测他只穿了一件单牛仔裤吧?那腿细的跟麻秆一样,比自己的还要细吧?冯心畅心里揣摩着。

此时谈帆扬已走到她跟前了,同样猝不及防的,他把包丢在自己的座位上,一个潇洒的转身,外套后摆翻飞,冷不丁让冯心畅喝了一口冷风。

等她把这口凉气咽下肚,回过神想起这股夹带着肥皂味道的邪风来自于哪时,始作俑者已经淡定捧着本看了。

她瞪了那个始作俑者一眼:“哟呵~肿着脸还这么屌?脑子有病吧。”

谈帆扬听到冯心畅的牢骚,侧头看她,她白了他一眼,把脸别回去埋进本里。

他也收了视线,面无表情随手拿了一支笔在本上写写画画。

身侧的杨子龙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有同桌了,他小心觑了谈帆扬一眼,再觑一眼,确信他是个活人时脸上露出笑:“我终于终于终于有同桌了,从我初中胃口增大,变高变黑变胖变丑后,都是孤零零一个人,坐在最后面,都没人愿意和我一起坐的。现在你来了,太好了,咱们同是天涯沦落人,你一来,大家就不会只嫌我丑了。”

谈帆扬:“……”,他扭头看一眼杨子龙,没好气儿道:“对不起,我是暂时的丑,你是真的很丑。”

啪——杨子龙被怼的心碎了,他撇撇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趴在墙上。

王班叮嘱了几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话手被在身后走了,他刚走,上课铃声就响了,同学们怨声载道,普遍对王班占课行为表示强烈不满,因为这节课是最令他们痛苦的英语课啊。

英语老师琳达是M国人,今年也才二十六岁,人长的还算漂亮,基本上M国人的外貌特征她都具备:黄头发、白皮肤、蓝眼睛、眼窝深、高鼻梁、薄嘴唇、还有……体毛重。

琳达上课从不讲一句中,并不是因为不会,她私底下和学生们聊天都是用普通话的,但在课堂上她一个字都不会讲,因为要锻炼学生们的听写能力。

同学们都认为上她的课就跟受刑没多大区别,心灵上受打击,身体上受折磨,因为听不懂啊,她又偏偏喜欢提问,刚开始上她的课时,连英语几近满分的冯心畅都是哭着听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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