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普西被士兵们押出了矿洞,外面已经是满天繁星,一层层螺旋状矿路上站满了士兵,他们举着火把,把整个厄尔村照得透亮。

哈桑低着头,老迈的脸上已经失去了所有神采。

“这是怎么回事?”邓普西哭喊道。

一个骑马的男人在他面前,低视着他,冷笑着说:“邓普西家族私用布勒币模板为布泽尔王子制币,数量巨大,行为恶劣,现剥夺邓普西家族制币权利,收回矿山。”

“不是,我们家没有!我没有!你胡说八道!”

旁边的士兵一脚踢倒邓普西,邓普西跪在地上,扎在灰色的粉尘里。克里斯汀冲到邓普西旁边,想扶他起来,但是邓普西已经起不来了。

“不准对泽勒士官长无礼!”

泽勒下马,是个瘦削的布鲁男人,他站在邓普西面前,邓普西只能看到他的靴子。

“小邓普西,我也很同情你。你父亲其实已经猜到了今天,但是他一个人逃了,事情全是他做的,他却想全身而退,还把黑锅都让你背。”

“他不是被布泽尔王子给胁迫的吗?我父亲没有罪!”邓普西抓着地上的尘土。

“怎么可能?你父亲每次都可以抽成百分之三十,矿山的矿工也是布泽尔王子找来的孤儿和罪犯,你父亲因而可以压低雇人薪资,两个人可是通力协作了十几年呢!”

“不,我父亲是不想连累我们才独自脱逃的!对,就是这样的!”

“哈哈哈。你父亲每次交易,都是用家族之名,他才五十上下,就把家族交给你,为的就是一旦东窗事,他可以一个人轻松脱离。事实上,按规章来,我们还只能抓你。”

邓普西呜咽,不敢相信。

“少爷,你醉心于打造饰,你知道家族印章在哪里吗?”

哈桑低声地说。

邓普西不做声。

“家族毁于今天,你成了罪人,世人只会说小邓普西游手好闲,毁了偌大的家族。”泽勒不无可惜地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桑癫狂地笑道。

泽勒皱着眉头,狠狠踢了一脚哈桑受伤的小腿。

哈桑疼的直冒冷汗,又变成了哭腔,意识到刚才的失态,赶紧哭喊着说:“士官长,我只是个可怜的管家,放我一条生路吧。”

“邓普西少爷,你这管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贪得无厌。”,泽勒又拍了拍哈桑的脸,冷笑着说:“王子连你的事也查到了哦,你这家伙一直都参与其中,甚至当初就是你帮老邓普西和布泽尔王子牵的线!”

哈桑额头上冒出冷汗,不敢说话。

泽勒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哈桑吓得再也抬不起头,“你这老东西,真是老奸巨猾。这信是从你房间里搜出来的,是接到了雇佣的法师的回信。你早已经感觉到了王都可能有变化,所以让老邓普西逃跑,还帮他把路堵上,可没想到,堵上的并不是追兵追击的路,而是自己活命的路。”

泽勒挥了挥信封,继续说,“你雇佣了一个法师,要他从地道里另一头进来,把老邓普西杀了,然后把布袋交给你。不过,我猜那位法师估计也死定了。”

邓普西一下子爬起来,狠狠地揍了哈桑一拳。

泽勒退后两步,放任邓普西的疯狂。

此时,塞尔比和阿斯兰已经到了出口,王都正静静地安睡,繁星之下,秋风轻抚绿草。

草丛里有不少闪着光亮的钱币,想来都是这些年,老邓普西和哈桑运钱币给布泽尔时不小心落在地上的,这些小钱他们都不在乎了吧。

“那女人呢?”

塞尔比取出了一个长口哨,口哨声很快飘动在草原之上。

天空中也出现了巨大的黑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