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惊,含糊不清地问:“老头,你说真的?”

干瘪老头点点头,忧心忡忡地说:“既然这小胖都能找到,他们又怎么会找不到呢?”

我听了这句话更是云里雾里,胖子没好气地说:“唉?我说师父,你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啥我都能找到?”

干瘪老头冷冷地问:“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知道当年的事情?你跟着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胖子面对干瘪老头一连串的质问显得措手不及,不过还是挺直腰板说:“我说了,我叫朱丙夫,现住在南面赵家湾,当年的事情只是听大人说起过,再说了,我来这里就是来学您老的手艺的,就只有这一个目的!”

我煽风点火地说:“这也奇怪了,你住在赵家湾,怎么还姓朱?”

胖子当时就嚷起来了:“何漂,你小子找茬是不?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朱家是外来户,是先姓的朱,后来才搬到赵家湾的。”

干瘪老头把我拉到一边,悄悄地说:“我看这胖子有问题,我怎么看也不像以前那个小胖子了,再说了,当年的事情没有几个人知道的那么详细,他却能说得头头是道,放在身边始终不那么安全。”

我点点头,思忖片刻,也悄悄地说:“老头,结论不要下那么早,其实这么长时间处下来,我看胖子除了有点不靠谱,其他倒是没有明显的问题,怎么说他也是我过命的兄弟,你就将就将就。

不如先把他留着,也许还会有用处。再说了,有个免费的苦力,有时也是不错的。”

干瘪老头刚要说什么,胖子又嚷嚷起来:“唉,唉!你们俩嘀咕什么呢?还不相信我是不?好,好,我证明给你们看!”

胖子转身走进厨房,摸来了一把菜刀,径直向我和干瘪老头走来。

“胖子,胖子,你要干嘛,别生气啊,这都是误会!”我慌张地说。

胖子走到我面前停了下来,右脚踏在板凳上,然后左手拍了拍肥硕的大腿,抡起菜刀就向腿上砍去。

血溅了我一脸,虽然当兵这几年这样的情景已经司空见惯了,可是胖子的举动太过突然,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当时就蒙懵懵懵懵懵懵了。

干瘪老头也是目瞪口呆,连忙去找东西给胖子包扎。我这时才反应过来,破口大骂道:“你这个死胖子!至于这样吗?不就随口说说吗!

胖子紧咬牙关,大腿汩汩地流着血,艰难地说:“胖爷我活这么大,最恨别人怀疑我,这样你们满意了吧,该相信我了吧?”

我连忙说:“相信,相信,您的忠心可昭日月,天地都为之动容。”胖子苦笑道:“想不到啊何漂,你小子这时候也会拍马屁。”

我随口说道:“不敢,不敢,二师弟姓猪,我可不敢拍马屁!”胖子假怒道:“别嘚瑟,要不是我腿疼,早就一脚踹过去了。”

我刚要还嘴,干瘪老头拿着止血带急急忙忙从里屋走出来。“何漂,别愣着了,赶紧小给胖包扎!”

干瘪老头和蔼地说:“小胖啊,刚才是我唐突,不该这么怀疑你,不过你也要体谅我,毕竟这桩事情压在我心头几十年了。”

胖子大大咧咧地说:“没事,是我有错在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只要您还认我这个徒弟,我就死心塌地地跟着您!”

干瘪老头呵呵笑着说:“好,好,不多说了,现在赶紧让你师兄送你去卫生院,然后回家修养几天,等伤好了再回来。”

胖子兴冲冲地点点头,我二话没话,背起胖子就往卫生院走。胖子

像一座山似的压得我喘不过气来,要是这样走到卫生院,估计我只有半条命了。

走到半路,我累得实在不行了,于是和胖子商量,下来走一段。谁知这小子死皮赖脸地说自己是伤员,不能走路。

我气得肺都炸了,不过也没有办法,只得一步步地背着他往卫生院走去。

到了卫生院,一个年轻漂亮女人给胖子做了简单的包扎,胖子直勾勾地盯着人家,还随口调戏了人家几句,正巧人家老公也在,胖子差点被人打断另一条腿。

我和胖子一瘸一拐地走出卫生院,差点被人家打死。“胖子,你丫下次看见漂亮女人能不能规矩点,调戏人家几句我就不说了,你还敢明目张胆地往人家衣领口看,真是色胆包天啊!”我怒骂道。

胖子也不甘示弱地说:“何漂,别搞得自己像正人君子似的,我问你,你就没看吗?”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好奇你看什么的,那样目不转睛,再说了,我啥都没看到呢?”我狡辩道。

“屁啊,虚伪!你刚才说什么,那个女人漂亮!这不是扯淡嘛,就那女人,跟我妹妹没法比,简直是天壤之别!”胖子吹嘘道。

我走到胖子面前,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突然有种想吐的冲动。我后悔不跌地说:“你别说,我还不知道你有妹妹呢?”

胖子说:“别提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会我家里饭都吃不饱。当年我姥姥在公社专门做饭的,吃饭不成问题,所以妹妹就一直住在那里,直到十几岁我才第一次见!”

我说:“说实话,有你这样长相的哥哥,妹妹也长不成一朵花!”

胖子毫不理会我的羞辱,悻悻地说:“到时候你见到我妹妹就知道了,现在多说也没用!”

我没再反驳胖子的话,一瘸一拐地跟着胖子往赵家湾走去。不过后面生种种离奇的事情,让我深深怀疑胖子绝对是个扫把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