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跳醒来的时候现身困牢房,她记的走到启重阁附近被人从身后打昏了。她见牢门外是头妈妈,她走来跪下哭道:“妈妈为何关我?”

头妈妈道:“你违反了门规,明日一早会被处死。”

李三跳是个明白人,哭叫:“妈妈有所不知,我怀的是大管事的孩子。”

头妈妈疾言厉色的喝道:“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

李三跳吓的差点朝后仰倒,眼观头妈妈眼中带笑,像有活路,她赶紧跪来道:“妈妈救我,我愿为妈妈做牛做马。”

头妈妈缓缓的笑道:“你的脸蛋值不少银子呢。”

李三跳急道:“请妈妈明示?”

头妈妈爱答不理的道:“你被卖去了春香院。”

“啊!”李三跳疯般的把双手伸出铁栏抓住了头妈妈的衣裳,哭叫道:“我不做***我不做***妈妈救我,妈妈救我。”

“这可由不得你。”头妈妈挣脱不开她的双手。

“我可助妈妈坐上大管事的位置。”

“你想对神医告状么!”

“是是,妈妈,我会对神医说,是大管事威逼于我,我肚里的孽种就是铁证。”

头妈妈缓缓的笑道:“他就没有利诱你么!”

李三跳看她这幅嘴脸不对劲,恍然大悟的惊道:“你们是一伙的。”

“哈哈哈哈。”

头妈妈大笑不止,李三跳连喊救命。

头妈妈把一个小瓶扔进了牢里,对她道:“这是打胎药,你想活命就吃了它。”

李三跳毫不犹豫,一口吞光了瓶里药丸。眨眼之间,肚子疼的要命,有种割肉一般的疼痛,她在地上不停打滚。

“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不过啊,你的确很聪明。”头妈妈冷嘲热讽完,悠哉悠哉的走了。

李三跳双手捂紧肚子,卷缩着身子,嘴里喝喝的大喘气,疼的她的全身大汗淋漓。她咬紧牙关,心道:“只要不死,就能翻身。”她想要坐起来,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只能爬在地上,像条死鱼。

潘广走来小声叫她:“三跳。”

李三跳赶紧甩起头,又急又痛的叫:“快救我,我跟你走。”

“我会救你。”

她一边爬来一边说道:“大管事和头妈妈给我灌下了打胎药,他们杀死了我们的孩子。他们要把我卖去妓院,你快救我出去。”

潘广的双手抓住了她伸来的双手,说道:“别怕,等我把看守灌醉就带你走。我这有止痛粉,你快服下。”

李三跳没有犹豫,接过他递来的小药包,吃了包里的药粉,她对着潘广笑了一下,忽然鼻孔流血,顿感不妙,她对着潘广“你”了一声,嘴里喷出一股黑血。

潘光盯着她将死的样子,说道:“你想逃出去报官,抓了双环得了赏银,你的心里只爱财,我早对你说过,有些钱财图了会死人。”

李三跳跪在地上,用双手撑着身体,她的嘴里不停的流出黑血,她吃力的说道:“如果你是我,你就会知道我想要什么。”

潘广见她身体一动不动,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他看了她几眼,伸来手指探了探她的鼻息。她已经死了,死不瞑目的死了。

潘广伤心的说道:“真有来世,我愿意做一只狗。”他伸来手合起了李三跳的双眼,他依依不舍的看了看她。最终他抓起包药的纸片,急匆匆的离开了。

打过二更后,夜入机在雨夜里摸来了商子阁,他没有找到李三跳,只好改日报仇。临走前,他犹豫再三后,从晾衣杆上偷走了一件被雨水淋湿了的棉衣,他打算送给丑妈妈。他走来院门外,突见丑妈妈站在院里盯着他。他来不及脱掉身上偷来的棉衣,赶紧跑了进来。

丑妈妈不知在雨中站了多久,气愤的盯着他身上那件比他大了两倍的棉衣。

夜入机急道:“我去长善廊描写药方了,现在回来睡觉。”

“你的笔墨呢?”

“放在廊里了,妈妈快进屋。”夜入机拉起了丑妈妈的手。

丑妈妈甩开了他的手,叫道:“你没蜡烛怎么描写药方?”

“这个……”

“也放在廊里了吧!”

“妈妈说的对。”

“你偷了谁的棉衣?”

夜入机忙道:“是一个路过的人给我的。”

“你怎么不戴面具了?”

夜入机忙道:“没有人看见我。”

丑妈妈喝道:“还说自己不是小偷。”

夜入机恍然大悟,可说出去的话收不回来了。无奈,嘟嘟小嘴,点点头,低下了头。

丑妈妈气愤的说道:“你不仅仅是偷了一件棉衣,还偷了别人的责骂和唾弃,也偷了自己的良心。”

夜入机心里委屈,低着头道:“我再不敢偷人东西了,妈妈不要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