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梅道:“你杀了我也改变不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我比你爱他深。你怪我,恨我,甚至杀我,我都不怪你。可你只是把他当成你的玩物罢了。你想把他紧紧的捏在手心里,如同捏泥人一样,随心所欲。可你不知道,他还是个男人,一个有尊严,有七情六欲的男人。你说你爱着他,可你都对他做了些什么!你在他的胸口戳了个窟窿,又在他的后背开了个洞,这就是你对他的爱吗?他现在这样,半死不活的,都是你弄的,你还有脸在这里假慈悲,该滚的人是你!”。

俏梅如同疯的母狼一般,把这些日子受的委屈和压抑都泄了出来。

蕊儿突然见到俏梅狂的样子,一下突然怔住了,那眼泪便哗哗的流了出来。

蕊儿的眼里突然射出毒火一样的光来,瞅着俏梅恶狠狠的道:“你这个胸大没脑的蠢女人,竟然在这里放屁。在五里亭时你明明走了,为何还要回来?既然你不肯走,那我今日便杀了你”。

蕊儿一抖羞光剑,便向俏梅刺来。俏梅便闭上眼,站在那里不动。眼看羞光剑便要刺到俏梅的胸口,那寒江雪却突低声呼唤道:“蕊儿,水……”。

寒江雪的呼唤使得蕊儿和俏梅两人都突然清醒过来。蕊儿便急忙收住了手,那羞光剑却已经触到了俏梅高耸的胸脯,把俏梅胸前的衣服划破了一个口子。

蕊儿急忙过来扶起寒江雪道:“你先躺着一会儿,蕊儿这便去找水来”。

蕊儿拿来一个蒲团,把寒江雪的头枕起些,便转身对那俏梅怒道:“你离他远点,不许你碰他。若我回来看见,便一剑杀了你”。

蕊儿便欲转身离开去找水,那寒江雪却突然抓住蕊儿的手道:“蕊儿,你别杀她。桃花已经死了,你若恨,便恨我,要杀,便杀我吧。都是我不好,惹得蕊儿伤心,我死了,你们两便都好了,可知我是个祸根呢,只是没能还得蕊儿对我的恩情”。

蕊儿便哭道:“你这该死的,到了阴曹地府,我也饶不了你”。

寒江雪便道:“那咱们就生生世世做冤家吧,到了地府,做一对如胶似漆的艳鬼到也快活,很不错呢。但只是,我求你别再恨俏梅,她也是个苦命的人儿,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既然都这样了,你若不解气,便打我几巴掌,或者再在我的胸口开个窗户吧。你若当真把她杀了,你我的心里便一辈子也不会快乐,俏梅毕竟是你的姐妹,她救过你呢。我已经愧对桃花,此刻连死的心都有,你就算是为了我,便也把心里的恨都丢了吧”。

蕊儿禁不住的泪水往下淌,滴滴答答的打在寒江雪的脸上,嘴上。

寒江雪便苦笑道:“蕊儿,你的泪水好酸,我记得以前你的泪水都是甜得如蜂蜜一般呢,这却是为什么!”。

蕊儿含着泪笑道:“你胡说些什么呢”。

寒江雪道:“我没胡说,这是真的呢,只因你心里有恨呢。你心里若不快活,那我活着也不快乐,还不如死了呢”。

蕊儿道:“你少胡说,好好躺着吧”。

寒江雪却道:“梅儿你过来”。

寒江雪话才出口,那蕊儿便给了他一巴掌,嗔道:“不许你这么叫她”。

寒江雪便捂着脸道:“俏梅姐姐,你……”。

话未说完,蕊儿便又在寒江雪的另一边脸上拍了一巴掌,怒道:“你再这样,我便走”。

蕊儿说着,便欲起身。寒江雪急忙拉住。便对俏梅道:“俏梅,你过来”。

那俏梅便含着眼泪走到寒江雪的身边蹬下。寒江雪拉着蕊儿的手放到俏梅的手里道:“求你们别再为了我这糠心大萝卜打打杀杀的了,你们若是谁死了,或者谁受到伤害,我都活不下去呢”。

那蕊儿一听此言,便狠狠的给了寒江雪一耳光,转身便走。

俏梅便也呸了寒江雪一口道:“你好自珍重吧,我却去也”。

俏梅哭着道:“蕊儿,你给我滚回来”。

俏梅流着泪低头轻轻亲了寒江雪的额头一口,便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须叟便消失在夜色里。

寒江雪一个人躺在这大殿里,看着摇摇烛火,悠悠闭上眼,泪水却淌了下来。

那蕊儿走出梅花庵,见俏梅急冲冲的离去,头也不回,须叟便消失了。

蕊儿走到半路,泪水已经流干,心里的气也消了些,便只得转身回来。

蕊儿进到大殿里,却只见烛火摇摇,不见了寒江雪的身影,心头一惊,便急得大哭起来,转身便欲出去寻找。却听得门外寒江雪有气无力的道:“蕊儿,快扶我一扶”。

蕊儿急忙出来,却见寒江雪扶着门,提着一罐子水杵在那里。

蕊儿过来把寒江雪扶到蒲团上坐下,哭着道:“我还以为你又被哪个艳鬼勾走了呢”。

寒江雪苦笑道:“她走了?”。

蕊儿道:“那艳鬼可走了,你若舍不得,有本事,便追了去”。

寒江雪道:“我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咱们不说她吧,我见那隔壁的房间里有灶台,恐怕有吃的呢,你去找找看,若有吃的,拿些来。我刚才听见你回来的脚步声,怕你看不见我,会着急,便只提了一点水便过来了”。

蕊儿冷笑道:“我着什么急。你惯会花言巧语,巧舌如簧,便拿出你十二分的本事来,哄得几个艳鬼出来使唤,却不是又听话又销魂,胜过我这只会淌酸泪的俗人千百倍”。

寒江雪被蕊儿这一顿奇谈怪论的抢白弄得哑口无言,顿时又好气又好笑,便只得低头嘿嘿笑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