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踢飞的黑衣刀客吐出一口血,捂着胸口道:“大哥小心,此人狡诈”。

贞玉公主不待他二人把话说完,便又一剑刺来。那黑衣刀客的大哥便举刀欲迎上来战,谁知刚欲跃起,便扑通向前一倒,却刚好撞在了贞玉公主的剑上,当场便被穿胸而过。

贞玉公主大惊,一脚踢开被刺中的刀客,却才看清,原来,那先前被贞玉公主踢得吐血的黑衣人拉住了带头大哥的脚,使得他在跃起时突然跌倒,恰好撞在了贞玉公主刺来的剑上。

贞玉公主拔剑便欲刺向黑衣刀客,那被踢吐血的黑衣刀客连忙右手手掌张开,弯起食指。

贞玉公主便连忙收住剑,那黑衣刀客却顺势躺了下去,一滚身便掉下江去。

此时两名黑衣刀客和飞雪、残月斗得正酣;长风一人对付后面赶来的两人,左击右挡,直杀得香汉淋漓。

俏梅的马车眼看着便要飞奔到断桥处,贞玉公主急忙转身来替追风战此二人,大声道:“去助俏梅”。追风转身便走,策马飞向俏梅。

黑衣刀客们见此情状,便都突然舍下对手,飞身砍向马车来。只见四把鬼头刀须叟便到,此时众人来救已经来不及。只见落花突然从车内飞出,剑光闪处,四朵剑花分刺四人,四人大惊,电闪之间,四人的鬼头刀迸出四朵寒光,四人纷纷落地倒退。

此时俏梅驾着的马车即将飞越断桥,追风恰飞马赶来,便策马跃起。俏梅长鞭一头系在车辕,一头抛向腾空跃起的追风。追风在空中接住马鞭,飞马越过断桥一头,双手用力拉住马鞭。马车在断桥处飞了出去。

黑衣刀客见状,一人便道:“毁了她”。随即便都掷出火雷弹,飞射向腾空而起的马车。

落花身形刚落地,见状便又腾空跃起,羞光剑如闪电般刺向四枚火雷弹,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马车飞过了断桥,四枚火雷弹也几乎同时爆炸。

落花血肉模糊的倒在了断桥前。

贞玉公主和飞雪、残月飞身赶到,黑衣刀客又连忙掷出火雷弹,飞雪连射出数把雪花镖,只听得数声巨响,三人忙伏下身,只见桥上黑烟弥漫,待烟雾散去,黑衣刀客便没了踪迹。

三人收起长剑,顿时心如刀割。

残月转身,走过去轻轻抱起落花,眼泪如小河淌水般流下来。贞玉公主和飞雪眼里也噙满了泪水。

贞玉公主捡起落花身旁的羞光剑,眼里含着泪水道:“此仇必报,我李玉儿誓,必手刃仇人,以告慰妹妹在天之灵”。

三人飞身跃过断桥,向泗水的对岸走去。

追风和俏梅已经等在岸边,见三人过来,残月却抱着落花,便紧忙上来,见落花成了这个样子,便都落泪哽咽起来。

追风泣道:“当时我若助她一力……”

俏梅哭着道“我的好妹妹”,便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不断抽泣哽咽。

秦蕊此时从车上下来,流着泪水走到残月身旁,欲把落花抱过来,残月伸手便给了她一巴掌。

贞玉公主呵道:“残月,这不关她的事,你别这样!血债还得用血来偿”。

残月撕心裂肺的哭了出来。秦蕊抱过落花,泪水打在落花模糊的脸上,落花手上的金丝手镯在夕阳的照射下闪着金光。

秦蕊抱着落花走到马车旁,跪在地上哭诉道:“妹妹,我的好妹妹,都是姐姐害了你,是姐姐无能……”

天很快便黑了下来,追风在岸边一处开满芦花的小土丘上挖了个坑。秦蕊把落花抱进土坑里,搂着落花大声的哭了起来。

秦蕊咬破手指,在一块木板上写下“爱妹落花之香冢”。

落花长眠在了这泗水桥畔的芦花丛里。夜风袭来,满月当空,星光点点,泗水仿佛是天上的银河掉落在凡间。此时芦花飞扬,飘飘洒洒,似落在了这人间的银河里,波光潋滟间便消失了。

秦蕊大声道:“从此刻开始,我便是落花!”。

贞玉公主把羞光剑交给秦蕊。一行人便打马而行,向秋风中的夜色里走去。

秦蕊坐在马车里,悲愤难当,眼里的怒火像是要喷射出来。

追风依然在前,残月断后。贞玉公主和飞雪并马而行。

飞雪道:“咱们四人中,数残月和落花最要好,平时她二人如同穿连裆裤的姐妹一般,年龄也只相差一两天,如今落花去了,残月的性情急躁,难免会把罪责怪到秦蕊身上”。

贞玉公主道:“她两从小一起练剑,都是孤儿,惺惺相惜,同病相怜,情谊最是难得。而在你们四人中,就数落花剑法最好,最有天分,如今落花已去,残月可能要很长时间才能缓过来,你要多陪陪她,开导她”。

飞雪点点头,便勒转马头朝残月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