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明明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却在这样的时刻,扮演起了彼此不熟悉的戏码。

这静谧的可怕的氛围一直持续到皇宫大门口。

那驻守在皇宫正门的禁卫军长官看到马车,直接迎了上来,“太子殿下,您回来了啊。”

坐在马车里宛若木头一样的的墨子悠终于动了,他的眸子扫了一眼白霓裳,随后薄唇轻启,“嗯。”

“好,放行!”那禁卫军长官确定坐在里面的是太子殿下正主,即刻命令道。

那朱瓦红墙,皇宫的厚重的大门便缓缓打开,那马车缓缓的驶入皇宫,白霓裳继续假寐,一动不动。

而墨子悠至始至终都未曾多说过一句话,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终于,这马车兜兜转转来到了未央宫中,这是当今圣上所在的大殿。

“太子殿下,到了。”梅站在马车外,小声而又恭敬的提醒道。

那墨子悠终于收起了桌上的奏章,缓缓站起了身子,看了一眼白霓裳,随后说道:“下车吧。”

白霓裳睁开眸子,就瞧见墨子悠头顶那个玉簪子镶嵌着圆润漂亮的珍珠,那额前随意漂浮下来的一两缕长发绕过他的眼睑,黑与白形成鲜明的聚堆,他的眸子就是那般的凉意,直勾勾的望着她。

白霓裳咬了咬唇瓣,随后直接掠过墨子悠的身旁,跳了下去。

“神医,这边有请。”梅已经提前打好招呼了,那守在门口的嬷嬷赶忙走下台阶,迎接白霓裳。

白霓裳抿着唇,看着那天间渐渐有了一丝光,那云层之下,似乎隐隐约约压着光芒,白霓裳不带停顿的跟了上去,她绯红色的袍子在空中飞扬,那绝美的脸蛋上是冰冰凉凉,那表情比起墨子悠过之不及。

“主子,这······”梅有些无措的站在旁边,生怕主子因为白霓裳的这个举动而心生烦闷。

“走吧。”墨子悠不甚在意的说道,紧跟着白霓裳的步子,跨上了宫殿的台阶。

白霓裳刚到宫殿的门口,就瞧见那宫殿敞开,里面齐刷刷的跪了一排又一排的人,每个人身上都披着雪色的棉麻,跪在地上一动不动,那些个女子哭哭啼啼,似乎经历着什么万般伤心欲绝的事情。

现场的情况显得十分的混乱,每一个人都只能用哭来表达自己心中的痛楚。

这些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之中,那些长得要么非常漂亮、要么很有气质的女子,定然就是那皇上的妃子。

这些妃子是这些人当中哭的最为卖力的,她们哭泣也不见得是多么悲伤难受,更多的可能是因为皇上驾崩,她们一个二个作为皇帝的妃子,皆要被拉出去殉葬,自然,那背上的情绪就更加的真实了几分。

倒是某些臣子,假模假样的哭了几声,挤了半天都没看到半颗泪水,这还当真是光打雷不下雨的典型代表啊。

“太子殿下到。”正在这时,一直跪在门边的公公瞧见了来人,连忙通报到。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朝着白霓裳投来,透过她有意无意的望向她的身后——凤国太子墨子悠。

“嗯。”墨子悠颔首,跨入大殿内。

众人齐刷刷的行了个礼,墨子悠冷着脸跨了进去,快步走到了那龙床的旁边。

他那位弟弟,早已猫哭耗子假慈悲的在那里嚎了老半天,却没有瞧见一丁点儿的眼泪落下。

一看到墨子悠来了,才佯装刚刚发现一样,眼睛里流转着焦急,一把抓住墨子悠的袍子,近乎咆哮的吼道:“你不是父皇最喜欢的儿子吗?眼下父皇大病,我们其他六个人都守在父皇身边,生怕父皇出什么意外,你倒好,先是去地下交易广场转了一圈,然后在皇城附近瞎转悠,到现在这个时间点才回来,身边还带了个女子,若是父皇知道了,只怕会心寒吧!”

这二皇子言之糙糙,眼神之深切,那模样好像当真是恨透了墨子悠的所作所为,觉得他并不是真心实意的为父皇着想。

白霓裳在一旁听着这二皇子的话,心里只觉得暗自好笑。

本人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然而白霓裳却觉得这二皇子和墨子悠比起来,那智商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这个时候说这么愚蠢的话,看起来好像在关心父皇,实际上就是将墨子悠的不上心的罪证一一列举。

这无疑是将自己挖坑,自掘坟墓。

果然,那墨子悠那双冰凉的眸子轻轻的觑了一眼自己的弟弟,薄唇轻扬,“皇弟不是十分尽孝,自从父皇病重你就日日夜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守在父皇的塌下吗?你怎么如此清楚的掌握了我的动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