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没有后代怎么啦?你吴襄生个儿子到处去认爹,哈哈,最后认个太监做干爹……老狗你有什么可拽的!”

看着李双喜已在开锁,就要拉开栅栏门,想着吴襄这货即将身首分离,宋献策还以这样的言语,要将之前所受之辱给报复回来。

人死如灯灭,再不骂,吴襄就听不到了……

“报……!提营首总大将军,汝侯刘爷禀报皇上:山海吴三桂派来官绅六人,言跟我大顺朝商议和谈。”

已经下了龙辇的李自成立即抬头看着信使,将之前愤怒着的脸色,转换成了轻松、兴奋交织着的表情。

“商议和谈?不就是投降的隐晦说法嘛!”

李自成心里一定这样想了。

这个惊喜!来得太他娘的……太及时!

“人在哪儿?什么条件?”李自成向信使问道。

信使跪地,回禀道:

“回皇上,他们已在通州城里迎候。具体条件只一件:于山海关前见到东宫,即降皇上!”

“什么话?东宫、皇上……”李自成一夜没睡,头脑就没那么爽利,竟然一时没有明白这东宫是谁,吴三桂要降哪个皇上。

“这个吴三桂!”口出这句后,宋献策一跺脚,即向李自成解释道:

“禀皇上,吴三桂要见的就是崇祯太子朱慈烺……要降的当然就是皇上您呐!”

“哦!”

李自成应了一声,即将目光投向囚笼里。

栅栏杆子密实,他看不清楚囚笼里的人,便走了上来。

待他杵近栅栏缝隙看清了笼中几人,随即就退后了两步。

“这个刘宗敏!拷掠追赃,咋连仨小孩都不放过?”

这样嘀咕着,李自成又将目光看向宋献策去询问。

见宋矮子一脸懵逼,李自成即问义子:

“双喜,去总哨刘爷那里请三个皇子随军出征,他们就在这个笼子里?”

李双喜赶紧跪地回禀道:

“禀父皇,去到刘爷那里,天色还未明。儿臣只被告知:仨皇子就在进院照壁之下的囚笼中。”

“当时以火把照亮,看清笼中确实是仨小孩……孩儿即命军士抬笼子置马车之上,启程了……”

“李皇!仨皇子没被拷掠。就是做了他刘宗敏拷掠大明朝京官们的震慑棋子!”吴襄开口道:

“可是,自古要让马儿跑,得让马儿吃的饱吧?”

“你看!仨皇子都要被饿死了。”

“如此人神共愤之事,唯你大顺朝做得出来!”

“若我儿三桂,看到你大顺朝如此对待东宫,还又杀了他生身父亲……”

“你别说啦!”

李自成举右手阻断吴襄说下去,脸上的杀气,已不是针对眼前人了。

可是,仅几息之后,脸上杀气又都消失,这样下谕道:

“从即刻起,这笼车跟在朕的龙辇后面。笼中四人与朕享同食、受同护……”

“皇上!龙辇背囚车……不吉利、不雅观……”

这时,唯宋献策可以向李自成直谏,他自然当仁不让。

可是,李自成正在气头上,他不可以去找刘宗敏算账,还不能拿宋献策出出恶气?

“亏你还是军师,平时号称足智多谋,现在咋笨得跟只猪有得一拼?”

“真是的,你不知道将囚笼改造成客卿房?”

“客卿房?”伏地的宋献策抬起头来,一脸懵逼地看着他的皇上。

李自成呢,还卖弄了起来:

“古圣人、贤王,哪怕晋代公卿出行,车辇后面多跟幕僚、客卿、追随着一大群的仰慕者……那些人士难道步行?”

“可是……您现在是皇上……”

“皇上怎么啦?朕之身后有百万大军……不是还有你们这些……你们不就是像朕的客卿?一个样!”

李自成说着这话,感觉让宋献策去办这事,似乎不妥,即给养子使了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