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月末的最后一日,武陵郡守府来了一批不之客,为的正是救回蒙归义的朱贵。

郡守府侍卫本以为是草莽人士,将朱贵等人拦府外。朱贵倒是无所谓,拿出自家主人的密信,让侍卫交给安郡守。

当安瑜看过密信,疾步奔向府门,对前来的朱贵热情相迎,甚至将朱贵请到了在自己的房。

安瑜将泡好的茶水端到朱贵跟前,坐到朱贵身旁的座椅上,“朱教头,一别十六载不见,你倒是越来越年轻了!”

“郡守大人也不差,还如年少时一般无二!想来这武陵山水应当适合养生之道。”

“你这老枪,在阁老那里学了不少嘛?如今倒是学会奉承人了!”

朱贵晃动手腕笑道,“此一时彼一时!怎么?要不要咱们比划比划!”

安瑜见朱贵示威,连忙摆手拒绝,“哈哈,说不到几句,就打回原形了吧。你啊你啊还是老样子!”

朱贵冷哼道,“闲话说到这,信你也看过了!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我明白小公子的意思?可巫州府兵的掌权人是长孙将军!你告诉我,我应该如何去做?

何况长孙将军对越的功勋你我心知肚明,想要他站在一起,难啊!”

安瑜虽说的实话,可朱贵最清楚他什么意思!

“郡守大人,你可别忘了当初你是如何坐上现在的位子!当初我可是记得某人说话会报答的!如今有机会了,怎么?想反悔了?”

安瑜没想到朱贵说的如此直白,倒是显得他有些虚伪。

“朱贵,我能坐到这个位子,确实要感谢阁老的提携之恩。但眼下却是小公子的要求,自然与我许下的誓言无关!

私自调动地方府兵,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我安某人还没有那个胆量用我九族来兑现一个誓言!”

朱贵看到安瑜态度如此强硬,心里反倒轻松了许多。能不因为曾经的恩情而触犯汉唐刑律,安瑜这原则坚持的不无道理。

安瑜试探性的问道,“朱教头,小公子花费如此财力物力人力为他人做嫁衣,难不成他想成为第二个萧相?若是那样,下注的棋子是不是有些太远?”

“公子是什么打算,我不想去揣测,我只需要做好公子交待的事情即可!

郡守大人,当年你选择离开朝堂,躲在这巫州不参与朝中之事,让兄弟我很是意外!

我们本可做出一番作为,可惜终究没有做成!现在公子继承大人遗愿,作为旧部的你时候表态了吧!”

安瑜深呼吸几下,轻声说道,“朱教头,我安某人当年是受过大人当年知遇之恩,可我已经还清了。不是吗?”

朱贵嗤笑道,“你们读人真是分的清楚啊!也对,你如今坐上了郡守之位,也算是达成了大人对你的期许。

我朱贵从不强人所难,公子也是如此,既然郡守大人已经表态。那在下也是时候离开了。”

朱贵起身抱拳告辞,安瑜闭目说道,“朱教头,一路顺风,恕不远送!”

朱贵走后,安瑜起身走出房来到偏堂的内室,这内室供着香火和灵位,阳光不偏不倚打在供奉的画像上,这幅画像中的人正是萧辰平父亲萧禹。

安瑜静静地看着画中身穿御林甲胄的萧禹,又想起初次入京时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