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呢?

高不能跟封北提黑斑有关的事,至少现在还不行。

因为他们的关系还没到可以分享秘密的程度。

车里弥漫着一股子烟草味,前面几人都在抽烟,倒是没怎么交流。

高的肩头一沉,上头多了个黑色脑袋,他不舒服的动动肩膀,小声喊,“小北哥?”

男人睡的跟死猪一样,打起了呼噜。

高现杨志在看自己,目光很怪,他不自在的问,“杨警官,怎么了?”

杨志摇头,“没什么。”

话那么说,他依旧紧盯着少年不放。

小北哥?没听错吧?叫的可真亲,敢情平时一口一口封队长都是叫给他们听的?

有猫腻,绝对有!

高没再去管,他偏头看窗外,心事重重。

当天下午,刘英的事传到了县里,一个传一个,刘家的亲戚们全知道了。

刘秀在屋里哭了好一会儿,出来的时候眼睛都是肿着的。

晚饭是高建军烧的,刘秀没吃饭,他进屋安慰。

桌上就祖孙俩人。

高没胃口,趴在桌上唉声叹气。

高老太吃完一碗就不吃了,坐在红木大椅子上念叨着她的大孙子。

家里的气氛很压抑,好几天都是那样儿。

刘秀上厂里上班,叫高在家烧饭带老太太,他知道他妈心情不好,变的特乖。

下个月开学,高熬夜做暑假作业,就剩下数学没搞定。

白天高得在一楼活动,看着奶奶。

高老太一闹,手里就多了本相册,她拿干枯的手摸摸,安稳了。

高翻开作业本写作业,他最讨厌应用题,太可怕了。

外头传来敲门声,高问是哪个。

门外响起封北的声音,“是我。”

高开了门,“干嘛?”

封北把少年拉到巷子里,“刚得到的新进展,你大姨的口供前面大部分都已证实,但是,其中有一点不对。”

“叮铃铃”

一串铃铛声从巷子一头传来,高靠墙站,让那辆自行车过去,“你说什么?”

封北重复那句,“她在扯谎。”

高敏感的意识到男人指的是哪一点,他认真反驳,“人在极度恐慌的情况下会失去冷静,做出错误的判断,我大姨会弄错并不奇怪。”

封北绷着脸,严肃的说,“不是,你大姨挖坑埋王伟的时候,知道他没死。”

封北满脸都是少年湿热的气息,“怎么?”

高不说话,只是死死盯着青年的额头,他是板寸,头又硬又短,额前没头遮挡,一览无遗。

封北见少年一张脸快贴上来了,他的面部刷地一烧,红了,下一刻就抬起双手按住少年两边的肩膀,“你别凑这么近,我身上都是灰,脏。”

高揉揉酸的眼睛,小声嘀咕,“看花眼了吗?”

封北听见了,搓脸的动作一停,“你看到了什么?虫子?”

高说不上来,他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是模糊的一团,眨眼间就没了,“可能是吧,一转眼就没了。”

这个小插曲突然开始,突然结束。

封北答应替高还,“晚上我过去一趟,直接找老板还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