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司马晋皱着眉头回忆道:“恩师出事前,我们还在为以康王为首,韩相、范相等朝政新党派出谋划策,联合提名变法议案。

康王,清郡恐怕不知道是谁吧?”

“是否是平王皇伯?”李珺想起在米家,跟赵德丞一同去的长者。

“是,康王与信王都是开国元帝那一支的,当朝贤帝与齐王属同支。信王自信王妃去了,便不大参与朝堂之事。

但是平王自小便跟着康王行事,我们所谋划之事他小小年纪都能自有想法,且那时候圣上子嗣不丰,豫王殿下也多病,我们也存了一份拥护之心。”

“那后来呢?这变法失败?”李珺知道这事情并没有成功。

“是,我们虽然推行了好些都是深得民心的法令,但是也触碰了那些积年权贵的利益,更何况我们低估了谢相他们。再加上贵妃娘娘那是还帮着他们吹枕边风,说我们是假借变法的名义,实则是联合前朝想要翻天覆地、改朝换代。

我们好些参与的人都上了那责罚的名册,后来若不是康王在皇上面前以死明志,恐怕我们都是被流放了。”

“这便是‘朋党论之灾’?”李珺讶然。

“是……”

“可是平王似乎并未受影响,且我外公离着朝堂这么远,与他何干?”

“康王本就待平王如子,其中自然不会叫罪责落在他身上分毫。且他那时还在太学之中,本来就要在朝中任职,后来又因信王病发在府中侍疾耽误了,回了太学任教。”

原来他那是去避祸了。

“还有恩师府上出事,却是在我们这事之前的,应该与这朋党论牵扯不大。”

“不是因为此事?那是为何?”李珺还是不解。

“这……可惜恩师不在了……”司马晋似乎真的不知。

“但是,我那日见恩师因为比较匆忙,恩师似乎还有什么话没说完。”

“什么事?”

“我只是看着他欲言又止,以为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现在想来可能与他被陷害有关。

但是我那时在京城得知时,尚且自身难保,再到太学任教,还是平王等人推荐,所以……”

“所以夫子心中对平王还是有感激之情的?”

“虽平王、韩相也有知遇之恩,但是恩师于我的恩情犹如父母。所以,为师才会来见你。”

“多谢夫子肯实言相告。”李珺拱手。

“这几日平王不知为何,好像回了信王府。”最后司马晋道。

“回了信王府?信王难道又病重?”李珺疑惑。

“不,并不是,所以才奇怪……”司马晋否定。

李珺冷笑:“他如今权谋的是太子之位,齐王、宜王都已经在他面前败下阵来,我们恐怕都是他阴谋里的棋子罢了。”

“但是,为师总觉得不是那么简单……”司马晋似乎不太认同。

“我们且看吧……夫子在朝中若听到其他的消息再说。”

“好。”

之后,赵德丞果然再也没有让马延来接她。任渲那里似乎也变得杳无音讯。

直到有一天,朝廷突然下令驳去齐王、宜王封号。平王赵德丞因病休养,暂时不再帮皇上代理朝政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