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慎言说了一大堆,周以安都没出声。

“以安,你在听吗?喂……”傅慎言连续喊了好几声。

“哦,在听,不好意思,你刚刚在说什么。”周以安飘浮的思绪终于被拉了回来。

傅慎言无语的叹了口气,“我说,他说他要找到你,而且他警告我,让我对你别有任何非分之想,小生怕怕。”

“怕,我看你可是一点也不怕,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挂了。”

“有啊,还有件很重要的事。”

“什么事”

“你想不想我?”

“不想。”周以安的回答果断又决绝。

傅慎言笑了笑,“你还真是块捂不热的石头。”

“好了,没事就挂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k。”

周以安看着电话不由的觉得好笑,她怎么样也想不明白,之前一见面就如临大敌气氛紧张的两个人,怎么突然就成了可以互相信任的朋友了。

当初她想方设法的想离开许择浩,于是开始各种作,买豪宅又卖掉并不是想贪图那个钱,当时只是想在他面前营造出自己是个贪心爱财的拜金女的形象,可是她忘了,许择浩最不缺的就是钱,所以目的达到后,她尽可能的想让自己在金钱上不欠他。

刚好房子又买在跟傅慎言同一个小区,所以干脆就托他帮忙,把房子挂出去卖了,而傅慎言不但没有推辞,甚至在知道她的计划后还帮助她离开。

包括从疗养院接周妈妈离开天水市,为了不被许择浩查到她的踪迹,财大气粗的傅慎言,直接大手一挥,调来了傅家的私人直升飞机,把她从天水市接到了新的城市。

而且这里的房子也是傅慎言提前帮她找好,她来看了喜欢后就马上租了下来的,省去了她要带着周妈妈到处找房的困扰。

傅慎言明知道自己这样做,有可能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大麻烦,毕竟许择浩这种人,天水市敢跟他作对的人几乎没有,可是他却甘愿冒着得罪人的风险,选择了帮她,这也令周以安很感动。

周以安想过,自己用这种方式离开许择浩,总有一天会被许择浩察觉出异样的,只不过她没想过会被发现得那么那么快。

当初她也恐惧害怕,明知道这些事要是被他知道了,一定会造成很严重很可怕的后果,可她依旧想赌一把,因为自由面前一切都不值得一提,哪怕风险再大,也值得她冒这个险。

如今她也只能在心里祈祷许择浩找不到她,让这种日子尽可能的延续下去,她只是个平凡的普通人,她不是不喜欢钱,可是她更喜欢这样自给自足,平凡且安定的生活。

夜幕降临,周以安安顿好周妈妈后自己才上床睡觉,她舒展四肢躺在床上,凉凉的冰席贴着皮肤,传来丝丝凉意令人很是舒适,抱着柔软的抱枕整个人像抱着一朵轻盈自在的云,阵阵睡意便袭来,很快她就进入了梦里。

悠长漆黑的小巷,潮湿的地板,慌乱的脚步,急促的呼吸声,在幽静的巷子里不断回荡着,周以安慌不择路的奔跑着。

身后传来一个铿锵有力的脚步声,不慌不忙游刃有余的朝她慢慢靠近,但是不管她朝哪个方向走,最终都会走向一个死胡同,而身后那个隐没在黑暗中的身影,连同那个沉稳的脚步声,却如鬼魅般一直跟着她,怎么跑都摆脱不了。

不知道跑了多少圈,再一次无路可走后,周以安一身冷汗,惊魂未定的转身,全身发抖的朝着漆黑恐怖的巷子呐喊道:“你到底是谁?”

“你别跟着我了好吗?”

“我求求你,放过我好吗”

黑暗中那个人就这样不说话,像个守株待兔的猎人一样,不慌不忙,慢悠悠的走向她,他从黑暗中来,带着一身的阴冷,双眼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她,眼神阴鸷冷冽,嘴上却带着诡异凉薄的笑,笑得她头皮发麻,脊背发凉。

面对深不可测的黑暗,周以安心生恐惧,双手紧紧的抱住自己,脸色惨白如纸,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无形的恐惧迎面而来,她无力的嘶吼道:“许择浩,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为什么就是要找我?”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男人丝毫不顾她的恐惧,慢条斯理的走向她,像个绅士一样温柔的搂住她,亲昵的贴着她的耳朵轻轻说道:“安安,我给你准备了一个大笼子,我要把你抓起来,锁在笼子里,你看这是钥匙,这样你就跑不了了。”

他声音尖利低沉且阴冷,仿佛来自地狱般,如鬼魅般令人不寒而栗。

说着他挥了挥手,一个冰冷牢固的巨型铁笼子瞬间横空出现在他们眼前。

周以安崩溃,痛苦不堪的用双手捂着脑袋,声嘶力竭的怒吼道:“许择浩,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甘心,你才愿意放过我。”

他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温柔的说道:“不是的,就算你死了,你也是我的。”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这句话在幽暗的巷子里不停的回荡,像恐怖催眠曲一样循环播放,令人心生恐惧。

“啊……”周以安猛地惊醒,黑暗中眼睛蓦的睁开,眼神恐惧又无助,她喘着粗气,惊魂未定的捂住了脸,出了一身冷汗。

幸好,只是个噩梦,却让她心有余悸。

醒来后她心跳加速,怎么也睡不着了,突然,一阵刺痛从脑袋传来,瞬间蔓延,传遍全身后又快速的消失了,她整个人变得更加清醒了。

刺痛过后,脑袋里又是一阵密密麻麻的痛,像有无数根针瞬间插入头皮,再穿透骨髓,直达神经,痛得她倒抽了一口凉气,大口大口的吞吐着空气,以此来缓解痛苦。

她摸索着起了床,从桌上拿起药瓶,倒了两颗药出来,就这样干咽了下去,吃完她又躺回到床上。

半个小时过去了,她脸色依旧惨白,蹙眉抿嘴,一脸痛苦难受,她在极力的隐忍着病疼,忍无可忍后又爬了起来,再次拿起桌上的药瓶,倒了两粒药连盖子都还没盖上,就迫不及待的吃了下去。

吃完又重重的倒在了床上,过了一会疼痛才慢慢消散,身体终于也扛不住了,慢慢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