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眼下当务之急,是一定要想办法阻止你奶奶,这鬼胎坚决不可以生,生下来,宁家人就遭殃了。”

舅舅哼了声:“遭殃就遭殃,他们这么蛮不讲理,就让他们吃吃苦头,妈你不是总说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吗,这就是他们的孽果!”

外婆谁:“没这么简单,妖魔出世,你以为受牵连的就是他们宁家吗?只怕天下都会大乱。”

就在这时,宁疏问道:“外婆,您知道这个鬼胎是怎么来的吗?”

外婆说:“是你妈妈做了孽,堕了五月的胎,现在那女婴怨气横生,炼成了鬼煞回来报仇,吃了你妈妈肚子里的儿子,要借母腹出生。”

“可是外婆,这世上,每天都有那么多的胎儿被打掉,也不见得那些堕胎的女人被报复啊。”宁疏问出了心底一直有的疑问。

外婆道:“这就是问题的关键,这世界上每天都有胎儿被打掉,成为游魂野鬼,即便有怨气,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顶多晚上出来吓唬吓唬人,远谈不上害人的本事,更别说钻入母体养成祸患。”

“外婆您的意思是...单凭那小鬼自己是做不到的,背后肯定有人帮她?”

外婆眸色转了深:“我不知道你妈妈到底得罪了什么人要这样害她,但大错既已酿成,多说无益,现在当务之急,就是一定要阻止这个孽障出世,否则你妈妈肯定会被他害死。”

舅舅皱着眉头:“这事儿真的不好办,且不说她奶奶就守在医院门口,芙蓉肚子这么大了,医生肯定不会同意引流。”

宁疏想了想,提议道:“这件事,兴许可以让爸帮忙。”

虽然宁衡韬性格软弱,但好歹是宁家唯一讲道理的人,宁疏觉得,也许外婆的话,他会听。

晚上约莫九点,宁衡韬下班之后来医院看望妻子和母亲,舅舅将他请到了狗娃的病房。

宁衡韬没忘给狗娃买了水果和s电玩机,狗娃看到那台s,眼睛都冒光了。

宁衡韬有些抱歉地对外婆道:“妈,我母亲说话难听,您千万别放在心上。”

外婆哼了声,说道:“她那个性子我又不是不知道,当初不肯要宁宁,闹得多厉害,这么多年,倒是越活越糊涂了。”

宁衡韬也不好多说什么,站在墙边上,倒是跟罚站似的。

宁疏了解自己父亲的性子,说他软弱吧,他又能把公司经营得头头是道,可说他精明吧,在家里又对母亲言听计从,做了不少糊涂事,周围人都觉得他愚孝,给人的总体印象,就是老实。

外婆又说道:“我有一句话要问你,你老实告诉我,当初堕胎,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衡韬闻言,愣了愣:“妈,我们没有...”

“事到如今,你就别想瞒我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世上可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做了就别怕人知道!”

宁衡韬见瞒不过去,只能长叹一声:“我跟芙蓉,的的确确有过一个女儿,我的意思,还是让她生下来,毕竟我们已经有了一个儿子,再生一个女儿也没什么,可是芙蓉不愿意,她还想要一个儿子,再加上母亲也不想要这个女儿,所以只能去医院流掉...”

舅妈不住地摇头叹息:“作孽啊!”

外婆又问:“这孩子,流掉之后有没有再来找过你们?”

宁衡韬哆嗦了一下,下意识就要否定,但是外婆紧扣住他的目光,仿佛只要一说谎就会立刻被她现似的。

宁衡韬在外婆的眼神攻势下,终于还是说了实话:“孩子流掉之后的两个月,芙蓉晚上便开始做噩梦,说梦到浑身血淋淋的小孩来找她,吓得不轻。琬怡说认识一个阴阳先生,请他到家里来看看。”

宁琬怡就是宁疏的小姑,她还挺迷信这些东西。

宁衡韬继续说道:“那先生来了之后,一看便说是当初流掉的女儿怨气不散,晚上入梦来纠缠芙蓉。我们听了这话都被吓着了,先生说可以帮忙收复那小鬼,说不出三月,必叫它魂飞魄散。我们立刻就同意了,当天晚上,那道士躲藏在衣柜里,等到芙蓉睡着,那小鬼再度入梦的时候,道士便设了个梦中局,困住那小鬼,将它收复,我们付了五万块钱给那道士,后来芙蓉就再也没做过噩梦。”

“糊涂!”外婆生气地斥责宁衡韬:“那女婴被你们害成了不能投胎的孤魂野鬼,本就是你们的错处,有些怨气也是可以理解,只需请法师做法度,化解她的怨气即可,你们居然让不怀好意的邪魔外道将她收了去,不知道用来做了些什么残忍勾当,导致她怨念愈加深重,竟借力修成了魔障逃出生天,现在回来报仇了。”

“啊,妈你的意思是...”宁衡韬难以置信,话都有些说不清楚说:“难道...芙蓉肚子里的是...”

“就是被你们害死的女婴!”外婆激动地说:“这个鬼胎绝对不可以生下来,否则要了芙蓉的命不说,将来也必定养成后患。”

宁衡韬手都有些抑制不住地颤栗起来:“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怎么会这样啊,那个道士当时明明答应了我们的,怎么...”

然而他话音未落,突然医院住院部楼下传来一声惨绝人寰的凄厉尖叫。

是叶芙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