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人当即放弃,但场间真正的天骄们,却都起了战意。

眼见如此,宋竹淡笑一声,转向场间各势力的前辈级人物,说道:“诸位前辈,请先行离场,家师已在他处等候。”

“……好。”

知道心墨老人不可能会对场间天骄不利,而且这有趣的“献礼环节”也对他们所属势力有利——毕竟,心墨老人挑中谁,对那人背后的势力,都必有潜移默化的好处……

心念至此,这些年长前辈全都点头,吩咐自家的天才几句,就随着侍从离去。

“还有什么规则,请宋兄一并说了吧。”

师门长辈们离去,众天才都觉轻松不少,当即就有人问出了声。

“呵……好。那便说最后一条规则。”宋竹淡笑着,袖子一抖,嗖地一声,一道豪光从中激射而出,重坠落地。

却是一座金碑。

“所有想要献礼之人,需在此碑,刻上自己的姓名,并说明自己所献之礼……每人,限一行。”

顿了顿,宋竹仿佛强调一般,续了一句:“在诸位着手制作贺礼之前,此碑,会被先一步送到家师手上。”

一句落下,场间人都陷入了沉默。

看起来,这只是一个“报名”仪式,但细细一想,事情似乎并没有这么简单……

“……所谓‘贺礼’,固然有高下之分,但总有对比模糊,上下难明的时候……那时,贺礼能不能被‘收’,怕就是主人的独断,一念之间的事……”

“唔……这个金碑,就是赢取心墨老人好感的第一条渠道?或许,也是唯一的渠道!”

“慎重!断然不可大意!”

场间敢参与这场别看生面的“竞争”的,都是东洲有数的天才。转瞬间,他们就想到了许多……

越想越多!

比如……这“报名”的先后问题——后了,会不会被认为没有锐气?先了,会不会暴露“实力”,被后面的人有意识地针对,超过?

再比如……写的内容——最简单,是写个名字,再写个礼物名,这样做简单清水,但会否太过单薄?可若是长篇大论,一行明显不够,而且没有突出重点,心墨老人说不定看一眼就烦了……

最重要的是……说和做怎么统一?在金碑上吹得牛皮震天,结果啥都做不出,等于没用……还有,写了之后不满意,或已明确被人超过的话,究竟要不要改?写的和做的不同,又会否“失分”?

简单一事,细细想来,却几乎处处都是坑!

“有意思……”

“心墨老人,千心挥墨……果然名不虚传!”

天骄们同时敛目,片刻后,隶属黑泉老人势力的风吹莫昂首挺胸,第一个走出,右指泛光,凛然如刀,簌簌数声刻好字句。

“黑泉,风吹莫献礼:流光图。”

除却“前缀”,“正”共三字,却是透出一股凛然气势,引得围观之人微惊。

“流光图?难道是用当年流光大师所创的流光笔法,绘制而成的流光图?”

“那不是极难的画道技巧吗?风吹莫……居然会?”

“……厉害!第一个上,留字极少,气势十足,自信!”

“他走的明显是上位者之道,不单抓住了心墨老人爱好灵画的性格……”

声声点评入耳,风吹莫不置可否,只是眼眸深处满是得意情绪。

但是……

下一刻,他瞳孔一缩!

就见镇南王府的阵营里,一袭白衣的唐羽施施然走出,手腕一翻,动作快如闪电。

“镇南王府,唐羽献礼:九绝流光图。”

字迹匍现,场间就有哗然声起。

“九绝流光图?这……这可厉害了!”

“是啊,绘制流光图的技巧本来已经够难,还要加上‘九绝笔画’才能成就‘九绝流光图’……这简直是在炫技啊!”

“镇南王府实力也不弱啊!”

“啧……风吹莫这次是栽了,白白成了人家的垫脚石……”

议论再起,风吹莫顿时脸色一沉。本来还想这次击败凌悠,一雪前耻,谁曾想凌悠都还没出手,自己就先被镇南王府给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