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商量好一会儿,郑卫民忽然说道:“这样,以你们大院的人,我和王云芳,还有徐家村大队的名义给,不给多,一千多点,有零有整,这样大哥退都不好退了。”

韩亚觉得也可以:“那就这样。张连成那边我就看着办了。”

“没问题。”

韩亚终于有时间擦一下汗了,抬头看看太阳,抱怨了一句:“怎么就那么热?下午什么时候结束?”

“得四点多。”

“那我在这吃了饭再走吧。”

“你知道我们吃的什么还想着蹭呢?”

“总不至于连棒子面窝头加咸菜都不给吧?”韩亚非常习惯:“我在陕北也是正经过了一阵子的。”

“那我就没问题了。”

“放心,不白吃。这都到牛栏山了,说什么也得来点酒吧?晚上咱们喝一点,我也在这睡了,明儿一早,你们去你们的流沙河,我回我的高老庄。”

郑卫民笑骂道:“你这整天都忘不了高老庄。我倒是想看看你家高翠兰。”

“瓦西里说过,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高翠兰也会有的。”

“哎打住,瓦西里没说过高翠兰啊。”

王云芳终于抽出了时间,到了两个人面前。

“亚,你咋来了?找我还是找卫民?”

郑卫民说道:“这次是找你的,我是顺带。”

王云芳眉毛聚在了一起:“找我的?”

“亚不是从陕北走了一遭么?陕北老区和咱们北京的食品公司要去拥军,他跟着一道去,想问问你有什么东西带给大哥没有。”

郑卫民三言两语就把韩亚变成了跟班配角,但王云芳没有起疑。

“真的啊亚?这可真是太好了,我欠你一人情……”

郑卫民手往脑门上一拍,极是痛苦地对王云芳说道:“你这不是给亚留话茬嘛……我这不得再搭进去一顿老莫啊?”

韩亚乐道:“卫民,云芳,这话我可没说啊!但既然卫民都说了,我这不给面子好像也太对不起卫民了,对吧?”

一顿老莫而已,韩亚已经不太能看得上了,但在王云芳面前还是得演一下。

这次王云芳难得没有给韩亚一脚:“请就请呗,而且你还给卫民找了住的地儿,就冲这个也得请,两顿并一顿,还省了。”

韩亚郁闷了:“王云芳,你还真是不吃亏啊……”

“现在高羽在那边住的吧?”

郑卫民点点头:“没错,那边清净,正好让他先住着。”

韩亚想起来了,里面的人是叫高羽,往后可不能忘了。

“里面还有一箱子西凤呢,哎哟,哥们这次是真亏啊。”

王云芳抿嘴一笑:“让你点菜。”

“这还差不多。哎,赶紧写信吧,我给你捎过去。”

“那你等等我,我中午写。”

“晚上写也行,亚今晚睡这,明天走。”

王云芳心里踏实了。

吃过午饭,韩亚闲着难受,去给大家买了点冰棍儿消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