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边除去鞋袜,穿着中衣就钻进了被子里,闭上眼睛前还不忘叮嘱萧启明:“去睡吧,我守着你。”

萧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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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醒醒……醒醒……”

感觉有人在旁边呼喊自己,萧启明睁开眼睛,借着烛光看见李青坐在床边正在叫他

萧启明凝了凝神,一只手揉了揉额头,:“怎么了?什么时辰了?”

李青伸手扶着他起来,边给他拿衣服边说:“快卯时了,消息传来,几个时辰前,从钱府偷溜出一个人扛着一个麻袋丢进了护城河,殿下需赶紧召大理寺的人手赶过去。”

护城河边,天已经亮了,开始有三三两两的行人走动,看见官府的人难免好奇,已经有胆子大的试图靠近,均被大理寺的人拦在外围,

萧启明站在河岸边,看着河里几个水夫子时不时钻下水去,再浮出水面换气,如此反复

不远处,拱形石桥边,李青站在一棵大柳树下,一身青色窄袖长袍,窄腰束起,长长的头发用一根丝带绑了个马尾,整个人显得干练又英气十足,旁边站着一个黑衣中年男人以及一个衣衫褴褛乞丐模样的老人,三人在说着什么,李青抱起双臂,一只手支着下巴,似是在沉思什么。

看见李青和那两人朝自己走来,中年男人跟自己身高相当,不苟言笑,在他附近就停住了脚步,一身黑衣,脚蹬一双靴子,腰封很特别,上面绣了一只动物,看不清具体什么动物,但是刚才李青对那人的态度很尊重,而且腰部系了一块圆形腰牌,腰牌上面是一个闲字

“找到了”不知谁喊了一声,萧启明收回视线快步走近护栏看到了几个水夫子合力拖着一个大大的麻袋,拿麻袋似是装了什么东西,经过水泡后异常沉重,几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上岸。

麻袋一头用绳子系成死结,一个大理寺官员用长刀直接将麻袋从口到底部划开,里面有很多女人的衣裙,扒开衣服,一只手臂露了出来,“言均,仵作呢?”萧启明看向旁边的高大男人。

“回王爷,仵作已经去请了,应该快到了。”言均朝萧启明行了一礼道。

“没错,就是这个麻袋,”乞丐模样的老人指着道,李青点点头,随后老者同黑衣中年男人一同离去。

一股淡淡的草药香袭来,李青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出了之前找面具的那根通体漆黑的棍,“放心,我不会破坏什么的。”轻轻的用棍子拨开衣裙,露出一个女人,约莫十八九岁,原本白皙的脸蛋现在已经呈惨白色,嘴唇已经有些发白,撩开她的衣袖,手臂处有很多淤青此刻都泛紫色了

李青手持棍子背在身后,“据说前不久,钱大人新纳了房小妾,应该就是这名女子了”

说话间,仵作到了开始验尸。

李青和萧启明走到栏杆处,李青看着河水也不说话,萧启明:“传闻闲事斋,闲事莫管,闲事斋一向神秘,李兄是怎么让他们甘心听差遣?”

闻言,李青叹了口气,“殿下说笑了,我哪能让他们甘心听差遣,说起来,这也是缘分吧。哎,我初到京城,就被闲事斋那老啰嗦刀架脖子,差点就没命……”

萧启明一听,被刀架脖子怎么还是缘分呢?立刻来了兴致,“哦,怎么回事?”

“一年前,我到京城第一天就去找铺子,找的有点晚了,在东街附近被一个醉鬼纠缠,我一气之下把他毒瞎了,卸了他一条手臂,谁知那醉鬼是老啰嗦的侄子,成天在外吃喝嫖赌,还因玷污女子被送进官府,老啰嗦花了好大一笔银子给那女子家人,又花钱疏通官府才将人赎出来。”

“一开始老啰嗦听那醉鬼胡说,把我抓进闲事斋,正在僵持不下的时候,老啰嗦的儿子犯病,我救了他儿子,他放了我,这一来二去呢,就熟了,他儿子挺乖巧的,经常去呢也黏我得紧。”

萧启明脑中闪过一个片段,“是上次早上来找你那个少年?”

李青似是想到了什么开心事,眼睛都亮了,“对,那孩子是不是挺乖巧,之前那老头威胁我的时候,我就说要拐走他儿子,养大以后给我养老,后来那老头不知怎么的防我跟什么一样。”

“那少年也小不了你几岁,养老?李兄莫不是玩笑?”萧启明听到李青说那少年乖巧,不知怎的,心里竟有一丝不满

“王爷,仵作已经验完了。”言均走过来对萧启明说。